第2章 暗夜惊变[第4页/共4页]

林悠没有答复，只是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。他想起三个月前，病毒发作的第一天，他在公司加班，接到周瑶的电话，说楼下的便当店有人发疯咬人。等他赶回家时，全部小区已经堕入混乱，他们跟着人群往城外跑，却在半路上被丧尸群冲散。再次相遇时，周瑶的肩膀上插着半截钢筋，却仍在冒死奔驰，从那一刻起，他就发誓不管如何都要庇护好这个女孩。

周瑶咬了一口饼干，干涩的饼干渣刮得喉咙生疼，眼泪却不受节制地流下来。"我们还能撑多久？" 她哽咽着问，视野落在林悠手臂上的伤口 —— 那是明天为了庇护她，被丧尸的指甲划出的三道血痕，现在已经红肿发炎。

还没等林悠做出反应，丧尸的嘶吼声已经从超市别传来。本来在街道上追逐的丧尸群，被开门的动静吸引，现在正密密麻麻地朝超市涌来，前排的丧尸已经伸手抓住了玻璃门框，腐臭的指甲在玻璃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

终究，链条断开的刹时，林悠用力推开那扇沉重的玻璃门。门刚翻开一条缝，一股刺鼻的霉味就劈面而来，稠浊着食品腐臭的酸臭和血腥气。超市内一片乌黑，林悠摸索着翻开手电筒，光束所到之处，货架倾倒，食品包装袋散落一地，罐装食品滚得到处都是，天花板上的消防喷淋头还在滴滴答答漏水，在空中积成一个个小水洼。

管道里狭小憋闷，周瑶在前面匍匐，铁锈和灰尘不竭掉落，迷得人睁不开眼。不知爬了多久，火线终究呈现一丝亮光，是管道的出口，通向超市前面的冷巷。两人前后爬出管道，跌坐在地上，大口喘着气。

林悠没有放松警戒，手电筒在男人身上来回扫动，重视到他脚上穿戴一双分歧脚的皮鞋，鞋带早已断开，用铁丝勉强绑着。这类细节让贰心中警铃高文 —— 真正的幸存者，不会穿如许不便利行动的鞋子，除非他是刚插手流亡步队不久，或者...... 底子不是幸存者。

周瑶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，玄色卫衣下摆已被划破三道口儿，暴露的腰腹上有道十厘米长的伤口，血珠正顺着胯骨往下滴，在她赤脚踩过的空中上留下暗红的足迹。她的活动鞋不知何时跑丢了一只，另一只鞋带也早已松开，每跑一步都要踉跄着哈腰去提，可即便如此，她还是咬着嘴唇不敢收回太大声响 —— 三天前在烧毁小区，就是因为她踢到了半块砖头，引得整栋楼的丧尸追出三条街。

"谁？" 林悠厉声喝道，声音在空旷的超市里回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