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血色加油站[第1页/共4页]

张野的体重压得林悠肩膀发疼，迷彩服下的肩胛骨硌得他掌心生疼，这具躯体瘦得几近只剩骨架。路过燃烧的加油机时，林悠俄然想起张野说的 "地下室"，眼角余光扫到空中有块活动的铁板，边沿还缠着未剪断的铁丝 —— 那是通往地下的入口。

两人贴着墙根往出口挪动，鞋底碾过碎玻璃的声响让周瑶肩膀紧绷。当晨光完整地覆挡住她惨白的脸时，林悠才重视到她发梢结着藐小的冰碴 —— 本来后颈的伤口在渗水，夜露固结成霜。他无声地扯下本身的袖口，给她简朴包扎，布料摩擦伤口的刹时，周瑶咬住下唇没让嗟叹溢出，却在昂首时撞见他手臂上已经化脓的咬伤。

周瑶俄然停下脚步，从背包里翻出在便当店捡到的饼干，包装上的出产日期让她瞳孔骤缩 ——2025 年 3 月 15 日，也就是病毒发作后的第十天。这类产业食品的保质期凡是是十二个月，意味着有人在极短时候内规复了食品出产，或者...... 这个加油站的地下室，底子不是临时尝试室。

远处的地平线传来闷雷般的声响，不是气候，是装甲车的引擎声。林悠将军刀塞进周瑶手里，刀刃上还沾着未烧尽的文件残页，上面 "人体尝试病毒兵器化 " 等字样清楚可见。他晓得，从捡到张野的这一刻起，他们的流亡不再只是为了保存，更卷入了一个足以颠覆末日本相的旋涡。

"先分开这里！" 林悠和周瑶架起张野往外跑，火焰已经封闭前门，他们只能从后窗翻出。内里的丧尸群离加油站只剩五十米，最前排的丧尸被高温灼伤，皮肤剥落暴露上面跳动的肌肉构造，却仍在机器地进步。

"得从速分开这里。" 林悠踢开脚边转动的易拉罐，铝罐撞击空中的声响在空荡的大厅里格外刺耳。他蹲下身替周瑶系紧鞋带，发明女孩脚踝处的淤青又肿了一圈，那是昨夜爬通风管道时被铁锈划的。周瑶低头避开他的视野，指尖无认识地摩挲着背包侧袋里的电击枪，那边还躺着半块没吃完的紧缩饼干，边沿沾着她昨夜咳出血的陈迹。

加油站的余火仍在燃烧，火星升上灰蓝色的天空，像这个天下最后的星光。周瑶望着昏倒的张野，想起他军牌上的编号，俄然认识到那串数字恰是病毒发作的日期 ——2025 年 7 月 21 日。本来早在灾害产生前，这个甲士就带着某个惊天奥妙在流亡，而他们，即将成为这个奥妙的载体。

高速公路的护栏上爬满枯萎的登山虎，茎蔓在晨风中收回碎纸般的声响。当加油站的红色顶棚突入视野时，周瑶的脚步俄然踉跄，不是因为怠倦，而是氛围中漂泊的汽油味让她想起三天前烧毁的出亡所 —— 那些在火海中挣扎的幸存者，他们的惨叫曾和现在远处丧尸的嘶吼堆叠。

林悠拉着周瑶躲进报废的厢式货车，车窗上的雨刷器还保持着摆动的姿式，却永久等不到雨水。他从破洞的车窗望出去，发明便当店货架上还摆着几包未开封的紧缩饼干，包装袋上的卡通图案在灰尘下若隐若现，像个残暴的打趣。

丧尸群与雇佣兵的交火在加油站前展开，枪弹打在加油机上迸溅出火花，残剩的汽油终究爆炸，庞大的气浪将三人掀翻在路基下。林悠在昏倒前瞥见张野被拖进灌木丛，男人最后指向便当店废墟，嘴唇无声地开合："地下室...... 尝试陈述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