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【往事】[第2页/共4页]

园门后，十六七岁的少女拈着一株花枝，脚步轻巧地朝这边跑来，沿着檐廊一起跑一起笑，手里的花衬在温暖的阳光下，随风摇摆。

开封城内，满城杏花，夹道花瓣如雪，云雾普通浓烈。

顾泽文点头轻叹，“都是大女人了，还成日里这么毛毛躁躁的，叫夫家人瞥见了可如何好，也不怕人家笑话。”

“夫人既已将道长请到，试一试也无妨。”

她还没听完，就把书合上，头一歪笑容娇憨：“司毅说了，叫我嫁畴昔甚么都别操心，尽管在家吃吃喝喝就好，他会养我一辈子。”

青须羽士拧起眉毛，五指捻起算了算，略略揣摩半晌：“嗯，若贫道猜得不错，这屋宅当中必然有鬼！”

柳夫人脸上浮起笑意：“那不知这鬼……道长能够撤除？”

身前是一串带血的陈迹，在白雪皑皑中蜿蜒迂回。

“陈公子先莫急。”晓得他所言何事，柳夫人先开口打断，“我这在山下玄中道观内请来了位法力高强的道长，大师既是担忧，不如请他瞧一瞧？倘若真有不洁净的东西，一并撤除也免得夜长梦多。”

坐了小半天也不见柳夫人，范青云不免不耐，一手撑着头，另一手敲着桌子，心中焦急。

因为昨日闹鬼，把那王老板吓得连夜就跑下山去了，是以不管如何，柳夫人都要求要开坛做法，好让世人能够放心。

“快过来，别打搅你爹爹看书。”

西北的高原上，汾河已经结冰，雪花纷飞。

“小妇人来迟，几位久等了。”

少女不觉得意地揉着额头，眼中满满的笑意：

而我又是谁？

白玉堂见他神情持重地将那把桃木剑拿在手中，半是好笑半是扣问地朝展昭道：“传闻他就拿这木棍儿瞎挥几下便能晓得庄子里有没有鬼。你感觉靠谱么？”

“如何瞧不懂，好歹我也认得几个字。”她说着俯下身，缓慢把书抽走。

男人看得出神，她已到身后却也未曾发觉。

黄纸上朱砂墨汁绘成的画符交叉在目，尚未碰到，她已莫名感到压抑，迟迟不敢接过来。

杨逸见他一副豁然神采，不由迷惑：“本来如此？”

上香结束，青须羽士握剑在手，闭目念咒，忽而抓了把豆子往空中一洒，脚步迈开，劈、刺、挑，把这桃木剑挥动得猎猎生风。未几时，见他旋身一转，从边上小羽士手里夺过铃铛来，扬起胳膊不住摇摆。

为甚么恰好是我？

“你就晓得欺负人家。”

阳春时节。

书房外，竹亭中，有个墨客扮相的男人正垂首捧读书卷。亭子边便是开得嫣艳的杏花树，风一吹不时便有落英洒在书上，他倒也不在乎，不厌其烦地一次次悄悄抖掉。

杨逸听罢这话，面露忧色：“道长是说，这山庄乃是风水宝地？”

展昭抱着剑悄悄瞧了一阵，余光却瞥见念一神采焦炙地拿两手掐来拧去，目光一转不转死盯着那把木剑。

再过一阵天气就不早了，因为这里离黔州另有一段间隔，他担忧赶不到入夜之进步城。正坐立不安之际，柳夫人笑容满面地从院外出去。

四下里一阵抽气声，柳夫人立时怔住：“这……”

身后，站在杏花疏影里的妇人正含笑而立，眉宇间尽是和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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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闻言只是一笑：“过奖。”

“女人就搁那儿吧，细心伤动手。”柳夫人忙道，“这些事叫下人来做便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