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 烟云翻转几重山[第1页/共3页]
李步将客人让进屋中,命侍从奉上香茗,道:“多年不见,左先生风采还是啊!”
侍卫引着一名灰衣中年人步入将军府,李步人已至中庭,远远便抱拳道:“不想竟是左先生!李步失迎。”南陵左原孙,军中智囊,天下闻名的谋士,若能得他互助,合州便是如虎添翼。
夜天凌眸色深沉:“你方才不是正有此意,为何又窜改主张?”
夜天凌眸光锋利,扫入他眼底,却一拂袖,不再逗留,举步往山下走去。
只言片语化作利刃般的冰,一回身,他对李步道:“明日本王毫不会部下包涵,你当尽力应战,若战死祁门关,衍昭皇兄的血债亦不会就此落空,本王自会还他一个公道。”
“究竟斥责了甚么?”夜天凌还是平声相问。
李步起家踱步庭前,望向中宵冷月,蓦地回身,言语愤激:“莫非左先生已忘了瑞王殿下的宿恨?当明天子即位,晋为储君的德王,以及滕王、瑞王前后不明不白地亡故,我李步深受先储君大恩,怎咽得下这口气!”
“殿下莫非不晓得?先储君为我们这些将领据理力图,遭了当明天帝斥责,一时想不开,此事天下人尽皆知,天帝还悔怨莫及,痛悼不已。”李步嘲笑。
李步眼中精光骤现,扫视左原孙。左原孙不慌不忙,安静与他对视。
“朕不如将这皇位早早让给你坐更好。”李步一字一句隧道。
李步如遭雷击,呆立雪中,心底似有千军万马疾走而过,踩得血脉欲裂,他哑声道:“殿下此话……当真?”
将军府前刚有部将策马拜别,残雪混乱,泥泞一片,此时深冷的冬夜沉寂无声。
“另有,衍暄皇兄暴病身亡,本王不信你没有派人查过,当年澄明殿侍宴的宫女内侍,曾为衍暄皇兄诊脉的太医现在全无踪迹,此事你又晓得多少?”
李步与之对视,目光垂下,稳住心神,手却不由自主地抚上剑柄,游移当中却又终究俯身拜下:“李步……见过殿下。”
“照实说来。”
李步冷静回想了半晌,道:“那病来得极其蹊跷,拖了数日便不治了,我虽没查出详细启事,但那几个侍从和太医并不是失落,而是被用分歧的体例暗中正法了。”
李步迷惑地看向他,心中俄然一动,左原孙做了个请的手势,不疾不徐,举步先行。
别云山北麓,山势略高,巨石平坦,雪压青松。
夜天凌目光似与黑远的山野融成一片,沉如深渊,他微微侧首,用一种淡然的声音道:“只因本王身上流着的是穆帝的血。”
李步心中傲气被他激起,冷哼昂首:“胜负难料,殿下此话未免过早。”
夜天凌负手随步,走至他身前:“本王彻夜来此,是有几件事情要问你,明日大战一起,怕你便再没机遇答复了。”
左原孙似是对他透出的杀机视而不见,起家道:“话亦一定,有人想见将军,不知将军是否情愿一见?”
李步昂首迎上的是一双深无情感的眸子,但是那此中却压来居高临下的严肃,在清冷的深处像一刃无声的剑。
左原孙悠然一笑:“话虽如此,但我有一处不明,将军究竟为何要与凌王交兵?圣武十九年,将军曾共同凌王反击突厥,大获全胜。圣武二十二年,凌王上表保荐,自并州偏僻苦寒之地调将军镇守祁门关,委以重担。将军从虞夙背叛,莫非便是为了与凌王一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