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 烟云翻转几重山[第2页/共3页]

李步将客人让进屋中，命侍从奉上香茗，道：“多年不见，左先生风采还是啊！”

李步此时已规复了安静，眼中精光一闪：“殿下好胆量，莫非不怕末将调兵追杀吗？”

“另有，衍暄皇兄暴病身亡，本王不信你没有派人查过，当年澄明殿侍宴的宫女内侍，曾为衍暄皇兄诊脉的太医现在全无踪迹，此事你又晓得多少？”

李步震惊，夜天凌此言岂不是将行军打算相告？贰心中电念飞闪，迷惑地看着夜天凌。夜天凌似是能看破贰心中所想：“本王明天将会自祁山垛口处攻城，你谨慎了，莫让本王绝望。”

李步长叹一声：“先生谈笑了，现在合州的情势想必先生也晓得，不知先生有何观点？”

夜天凌眼中寒光深闪：“衍暄皇兄呢？”

李步眼中精光骤现，扫视左原孙。左原孙不慌不忙，安静与他对视。

李步踏上巨石，看到此人时浑身蓦地一震。那人听到脚步声转头，左原孙抱拳见礼，退下躲避。

左原孙神情淡定，适然咀嚼香茗，道：“鄙人恰是受凌王殿下之托，前来与将军一叙。”

左原孙抬手，对李步一揖：“将军说得好，我左原孙便是为此，才不会任虞夙兵变得逞。当年谗谄瑞王殿下的柯南绪现在尽忠虞夙，不取其首级，左原孙无颜以对旧主。不能平这场兵变，亦对不住凌王殿下的知遇赏识。”他语中微冷，闲定中透着无形的凌厉。

别云山北麓，山势略高，巨石平坦，雪压青松。

“殿下冒险入城，莫非就是来奉告我这些？”

李步心神剧震，上前一步：“殿下究竟为何要究查这些事？还请给李步一个明白。”

左原孙悠然一笑：“话虽如此，但我有一处不明，将军究竟为何要与凌王交兵？圣武十九年，将军曾共同凌王反击突厥，大获全胜。圣武二十二年，凌王上表保荐，自并州偏僻苦寒之地调将军镇守祁门关，委以重担。将军从虞夙背叛，莫非便是为了与凌王一战？”

“如此我二人是道分歧不相为谋。”李步神情庞大，此时他只要一声令下先将左原孙截留合州，便是断了凌王一条臂膀。

夜天凌足下微缓，停下脚步，唇间渐渐地逸出了一丝淡笑。

“殿下莫非不晓得？先储君为我们这些将领据理力图，遭了当明天帝斥责，一时想不开，此事天下人尽皆知，天帝还悔怨莫及，痛悼不已。”李步嘲笑。

李步起家踱步庭前，望向中宵冷月，蓦地回身，言语愤激：“莫非左先生已忘了瑞王殿下的宿恨？当明天子即位，晋为储君的德王，以及滕王、瑞王前后不明不白地亡故，我李步深受先储君大恩，怎咽得下这口气！”

凌王雄师兵临城下，李步已稀有日未曾端庄合眼，一灯未灭，他单独坐在席案前皱眉深思，忽而昂首长叹，含着无尽的寥落。

夜天凌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，他抬头静看山间冷月，自齿间迸出一字：“好。”

李步愣愕之时，他言语微冷，道：“本王问你，圣武十年，衍昭皇兄是否定真是他杀身亡？你当初身为东宫府前亲将，此中委曲原委可曾清楚？”

李步与之对视，目光垂下，稳住心神，手却不由自主地抚上剑柄，游移当中却又终究俯身拜下：“李步……见过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