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4章 青山何处埋忠骨[第4页/共5页]

此时阵前一个校尉赶来对卫长征传了句口信，卫长征马上入内涵夜天凌身边低声禀报。夜天凌听完，起家道：“传我军令，玄甲军统统将士都到穆岭调集待命。”

第一日，黄文尚答：“王妃说不必下官诊脉，湛王殿下未曾召下官诊脉。”

穆岭傍晚，西风烈，苍山如海，残阳似血。

夜天凌凝睇了史仲侯的尸身好久，缓缓道：“以阵亡的名义入葬，人去事过，到此为止，如有敢肆意妄论者，军法措置。”

军中领命，数千将士举酒布阵，面对穆岭寂然祭拜。

卫长征看在眼里，颇替他难堪，上前提点几句，黄文另有些觉悟，入内求见。

别的一名流兵伤得重些，若不是两名玄甲侍卫搀扶着，几近不能站立，神情却极其气愤：“史将军，你没想到我还活着，更没想到当时固然混乱，我却看到是你下的手吧？”他将身上衣衫一撕，暴露胸前层层包扎的伤口，“我身上这一剑拜你所赐，几乎便命丧当场！迟将军又与你有何怨仇，你竟对他暗下杀手？你觉得别人都认不出你的伎俩吗？将军的剑法在军中威名赫赫，那个不知？却不想杀的竟是本身兄弟！”

诸将中仿佛掠过极轻的一丝颠簸，但大家目视火线，无人出声。

一日将尽，夜天凌安坐行营，玄甲军一兵不发，尽数待命，城外战事便似阳光下的轻雪，无关痛痒。

史仲侯不说话，只接连叩首，七尺男儿死前无惧，此时却虎目含泪。

夜天凌道：“好，本王只问你一句话，你照实作答。那人的母亲，是否曾是含光宫的人？”

黄文尚答：“王妃身子略有些倦，但精力不错，常用的药换了方剂。这几日饭用得平淡，夜里睡得迟，凌晨醒得亦迟些。湛王殿下气色尚好，想来无大恙。”

那医正此时上前，虽不像两人那般冲动，却亦忿忿然：“下官受命查验迟将军的尸首，那致命的一剑是反手剑，剑势刀痕，不细心看便真如刀伤普通，实际上倒是宽刃剑而至。”

言罢，反手一掼，剑入心口，透背而出，一道血箭放射三尺，染尽身后残雪，他身子一晃，仆倒在地。

未几会儿几坛酒尽，史仲侯独立在空茫的场中，仰首眺望。

千万男儿，六合为墓，硝烟漫天，血如涛，都作酒一杯。

谁知有道剑光比他还快，面前寒芒暴起，当的清鸣声后，史仲侯的剑被击落在地。

夜天凌待他们都说完，淡淡道：“你另有甚么话说？”

夜天凌点了点头，再道：“西域平叛，你领兵横穿戈壁，逐敌千里，大破鄯善、高昌、精绝、小宛、且末五国联军，而后率一百死士夜袭鄯善王城，不但取了鄯善王性命，还活捉其大王子回营。残剩几国溃成散沙，有力再战，纷繁献表臣服，西陲安定，你居功至伟。”

说完了站在案前，内心忐忑，夜天凌终究抬了昂首：“为何换方剂？”

稍后，夜天凌冷声道：“好，你既不肯承认，本王便请人帮你说。万俟朔风，当日在百丈原，突厥是如何得知玄甲军行迹的？”

那两名流兵来自神御虎帐，恰是当日跟从卿尘与史仲侯那三千兵士中的幸存者。两人都有伤在身，夜天凌命他们免行军礼，道：“你们将昨日对本王说的话，再对史将军说一遍。”

他一番言语并非没有事理，南宫竞和唐初不像夏步锋那般莽撞，道：“殿下，玄甲军自建军始从未出过叛变之事，唯有迟戍也是遭人谗谄，此事还请殿下慎重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