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4章 青山何处埋忠骨[第5页/共5页]

无法之下，夜天凌只得叮咛极力清算将士们的骸骨，所获遗骨在雁凉城郊的穆岭山坡合葬一处，立坟刻碑。

昨日在王妃面前回：“殿下在行营措置军务，召见了几人，未睡。”王妃倦靠在软椅上，半阖眼眸，眉心淡痕愈深。

夜天凌听到卫长征这一问，肃容道：“不错，本日我要亲身祭奠阵亡将士的英魂。”

王妃平淡淡的眸子微抬，问了一句：“卫长征如何回事儿，不晓得劝吗？”

说完了站在案前，内心忐忑，夜天凌终究抬了昂首：“为何换方剂？”

那人躬身答道：“部属受命暗中搜索，在史将军住处发明了这两只鸽子。”

百丈原一役，单玄甲军一万人中便折损了四千八百七十三人。因当时战况惨烈，厥后接连数日苦战再逢大雪，雁凉城外骸骨如山，残肢断骸遍及荒漠，早已分不清敌我。

夜天凌没有立即说话，傍晚下世人看不清他的神采，唯见他唇角悄悄下弯，构成一个峻冷的弧度。他似是在考虑史仲侯的话，稍后只听他缓缓道：“圣武十七年，西域诸国以于阗为首不平我天朝统治，意欲自主，本王率军平乱，当时候你是镇守西宁的统护偏将，本王可有记错？”他说着看向史仲侯。史仲侯俄然听他提起多年前的旧事，微微一怔，与他目光一触，竟似不敢对视，垂首低声道：“回殿下，是。”

唐初与史仲侯平故旧好，深知他对母亲极其孝敬，但又恨他如此胡涂，唉的一声，顿足长叹，扭过甚去，不忍再看。

死普通的静，山岭间只闻猎猎风声。夜天凌负手身后，天涯夕照残血遍涂苍穹，他的声音似随这夕阳千里，遥遥沉入西山，但是却清楚地传遍场中：“是谁，本王给你一个机遇自行认罪，如若不然，便莫怪本王不怀旧情。”

史仲侯沉默不语，接酒喝尽，南宫竞叹了口气，转成分开。

史仲侯惨淡一笑，接过酒来与他对举一碰，仰首饮尽。

说话之间，他反手拔剑，便往颈中抹去。

别的一名流兵伤得重些，若不是两名玄甲侍卫搀扶着，几近不能站立，神情却极其气愤：“史将军，你没想到我还活着，更没想到当时固然混乱，我却看到是你下的手吧？”他将身上衣衫一撕，暴露胸前层层包扎的伤口，“我身上这一剑拜你所赐，几乎便命丧当场！迟将军又与你有何怨仇，你竟对他暗下杀手？你觉得别人都认不出你的伎俩吗？将军的剑法在军中威名赫赫，那个不知？却不想杀的竟是本身兄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