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:嬉笑下庙堂,江湖暗忧君(下)[第3页/共4页]
“叔夜,你就让我醉下去吧,只要醉了才气健忘……”
阮籍握紧嵇康的手,嚎哭更甚:“对,你说得全对!不过我另有一哭,我哭你我知己一场,却不能常伴。若你我能日日相醉在一处,该有多好!”
嵇康闭目品道:“嗯……此曲甚妙,酒气甚浓,想必是你饮醉时所作,是也不是?”
“门生赵至。”
“听闻此琴被楚庄王命人捶碎,早已佚失,怎会到了你手?”
众太门生听了此问,皆不敢答复,因实在过分敏感。方才站出来的那位太门生,支吾了半天,道:“周公乃圣明先贤,门生不敢妄论。”
“方才来时,见我二哥臊眉耷眼的从这里出来。如何,你欺负他了?”
“都想,都想!”
曹髦又看向身侧躬立的群儒们,道:“众位贤士觉得如何?”
嵇康探身闻闻,又打量他半晌,道:“御液八两,老酒一斤。这御液嘛,是在大将军府喝的,不敷痛快,返来本身又补了一斤老酒,对否?”
“那倒没有,只是送了他个明白眼,哈哈哈!”阮籍大笑。
“我还能逃,可叔夜你呢,你该如何办?”
“非也,我乃你腹中之酒虫,连你本日喝了几斤几两也晓得。”
他想着天子之问,一小我出了太学。刚走到门口,便被一人吸引住了目光。太学门外立有三体石经,因年久少修,很多处所已经恍惚不清了。赵至见一男人正全神灌输,在补写石经中缺失之处。自那人身后旁观,见他用笔刚毅,气势不凡,所写古文精准、小篆峻美、隶书高雅,三种字体各显风骚,不由看得痴了。男人写了好久,直起腰停顿安息,发明有人在身后,回身相看,见一太门生正两眼放光地看着本身。
“你是……赵至?”一年多未见,赵至长高了很多,像个大小伙子了。
“你也晓得他不能相谈喽!既不能相谈,何必白留一场,华侈时候。”
“要疯要疯!”嵇康将带来的老酒抱去,道:“我看这酒你本日还是别喝了,免得一会儿建议疯来,清算不住!”
嵇康挑眉:“这是想我还是想酒?”
阮籍一把夺过,揭开盖子痛饮道:“拿都拿来了,岂有不喝之理?你我本日要喝它个昏入夜地,不醉不归!”他又狂喝了几口,一头栽进酒坛子里。半饷无语,嵇康觉得他醉畴昔了,谁知探身畴昔,却听酒坛中收回“呜呜”的哭声。
“嗣宗!”嵇康仓猝扶住他。他何时衰弱成这般模样?
“哈哈哈哈,好,做一只酒虫,一只酒虫……”阮籍仰天狂笑,俄然“嗤”得喷出一口血。
“大道已毁,伦常已丧,一小我的力量甚么也窜改不了!”曹髦叹世事也是叹本身。
嵇康将神女赠琴之事相告,阮籍更是钦羡不已,一把夺过,振袖抚弹起来。琴音萧洒清闲,狂而稳定,是他新作的琴曲《酒狂》。
太学中最为学优之人起家拜道:“请陛下发问。”
到了第三月最后一日,曹髦对赵至叹道:“罢了,不必等了。看来先生不肯与朕相见。不见也好,此等人物若召之为官,只会为其带来杀身之祸。”
嵇康抓过酒坛,饮将起来。“我听人说,你要上东平?”
嵇康去抢酒坛,却被他死死攥住,不由悲道:“嗣宗,你这是何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