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:嬉笑下庙堂,江湖暗忧君(下)[第2页/共4页]
到了第三月最后一日,曹髦对赵至叹道:“罢了,不必等了。看来先生不肯与朕相见。不见也好,此等人物若召之为官,只会为其带来杀身之祸。”
“大道已毁,伦常已丧,一小我的力量甚么也窜改不了!”曹髦叹世事也是叹本身。
“门生无缘,未得先生教诲,只是崇拜罢了。陛下,但是要召先生为官?”
曹髦又看向身侧躬立的群儒们,道:“众位贤士觉得如何?”
“陛下英勇,门生佩服!”赵至对着曹髦,深深叩拜下去。
“那个之文?”
“那倒没有,只是送了他个明白眼,哈哈哈!”阮籍大笑。
阮籍撇嘴:“我却不信,你倒说说看!”
曹髦见人已退,道:“你叫何名?”
“哈哈哈哈,好,做一只酒虫,一只酒虫……”阮籍仰天狂笑,俄然“嗤”得喷出一口血。
阮籍俯身细细打量此琴,赞叹道:“观此琴之形制,倒与传说中楚庄王的绕梁相仿,你从那边得来?”
“都想,都想!”
嵇康松开手:“好,本日你想醉多久,我都陪着你!”
嵇康挑眉:“这是想我还是想酒?”
“乃嵇康所作。”他说罢便回身拜别。
“嗣宗公然好眼力,恰是绕梁。”
“先生乃吾家之亲,朕深闻其名,倾慕已久。你是他的门生?”
阮籍一拍大腿,起家绕着嵇康转了两圈,道:“完了完了,真被你猜的准准的!你这是要成仙啊!”说罢与嵇康促膝对坐,拍着他的肩膀,大笑不止。
“并不是,乃从一高人文章中读到。”
“叔夜,这么久也不来,可想死我了!”阮籍迎上前,一把抱过酒坛,嗅了嗅:“呦,是会稽山的老酒,还是你知我!”
此一番辨析,既没有指责周公不圣明,但也指明管蔡背叛怀有虔诚之心,实则与曹髦为毌丘俭平冤之目标暗合,并且又没有直接攻讦司马氏的意义,不至于陷曹髦于险境,可谓用心良苦。曹髦听罢,表情大振,对少年刮目相看。
“嗣宗!”嵇康仓猝扶住他。他何时衰弱成这般模样?
“要疯要疯!”嵇康将带来的老酒抱去,道:“我看这酒你本日还是别喝了,免得一会儿建议疯来,清算不住!”
“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?如何事事猜中!”阮籍瞪眼。
“求先生教我为人做学之道。”赵至语气果断。
“方才那番话,是你本身的观点么?”
嵇康去抢酒坛,却被他死死攥住,不由悲道:“嗣宗,你这是何必!”
嵇康闭目品道:“嗯……此曲甚妙,酒气甚浓,想必是你饮醉时所作,是也不是?”
洛阳城,庙堂之争还在进级。毌丘俭、文钦之反后,司马昭在朝堂鼓吹其背叛之恶,连毌丘俭安定高句丽时所立的纪功碑也推倒了,恨不得把他打入十八层天国。曹髦深知毌丘俭乃忠臣良将,想通过太学辩经的体例,为毌丘俭平冤,鼓吹忠君爱国之道。
“你也晓得他不能相谈喽!既不能相谈,何必白留一场,华侈时候。”
“听闻此琴被楚庄王命人捶碎,早已佚失,怎会到了你手?”
嵇康看着他双眼,道:“一哭为了慈母去世,骨肉分离;二哭为了堂堂男儿,苟全乱世;三哭为了世道末路,腐败不存……我说的对不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