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[第2页/共4页]
佟氏亲身煎了茶,端到他面前。多铎盯着她的脸,握住她手腕问:“你叫琼珠是不是?”
折腾了一夜,他倒是大早就起来,被服侍着穿戴结束后即出门。
寺人却道:“禀福晋,王爷不在府中。摄政王口谕,请您出见。”
她今后一仰,冷酷隧道:“我肚子疼。”
两人在正房次间炕上坐了,钱昭靠近他嗅了嗅,蹙眉道:“甚么味儿?”
他伏身压上去,贴着她耳边道:“今儿便补了洞房花烛。”
她起家拂开他的手,睨着他道:“你如何说得出口。”
多铎那里懂茶,瞧她清丽羞怯,心中倒是一动,回道:“好。”
他摩挲着她手臂光滑的肌肤,道:“进府多久了,还风俗么?”
多铎发笑:“哪那么多端方。”
“你怎能说这类话!”他急怒攻心,指着她鼻尖道。
尼堪拉着多铎,问道:“王爷感觉那些女子如何?”
东厢还亮着灯,就晓得她会等着,多铎微微一笑,进得次间,公然见她在榻上歪着。矮几上摆着德化窑的白瓷茶具,约莫是一边品茶一边读书。
钱昭心中嘲笑,“口谕”之说的确自比天子。本不耐烦对付,又想起山海关之役他当最是清楚,何况此时他能拿她如何,见一见倒也无妨。
“王爷。”佟氏俏脸绯红,伸直着用胳膊掩蔽身材。
布木布泰肝火冲冲隧道:“皇上怎可跟着豫亲王混闹!”
哲哲扶他起来,在他脸侧拍了拍,道:“天子去歇着吧。游湖既然是君臣同乐,一定是好事,我们且看看。”福临依言施礼辞职。她又安抚侄女道:“我刚才的话也是说给你听的,凡事我们都要沉得住气。”
福临不睬,回身进了暖阁。
谅解她年纪小,分开父母不免思念,他暖和隧道:“如果想家,无妨多归去瞧瞧。”
钱昭瞧了眼西洋座钟,刚至巳正,心想他来做甚么,便道:“去报王爷便是了。先看茶吧。”
“是。”他啜了口茶,望着她回道。
钱昭那里怕他,瞥他一眼便回身进了阁房。
多铎恨得牙痒。如果旁的甚么人,有才调却不肯臣服,大不了一刀砍了,但她是贰敬爱的女子,将来还会是他儿子的母亲,动一个指头都舍不得。唉,看来不能操之过急,今后渐渐做水磨工夫便是了。
她杏眼圆睁朱唇微启,模样敬爱极了。多铎怒意刚消,色心又起,低下头去亲她。钱昭偏头避过,道:“你说得没错,但我不高兴,你别碰我。”
多铎眯着眼,握住她的手道:“你知跟了我,此事在所不免。”
佟氏从不知他如许好说话,大着胆量道:“额娘本日带了些松萝茶来,想请王爷尝尝。”
“嗯,没出岔子。”他接了冯千递上来的茶盏,道,“另有一事,平西王奉诏进京觐见皇上,这两日就快到了。皇上必定赐宴,除此以外,我要在府里设席接待他,你务必安排安妥。”
钱昭这几日以多铎印信从兵部户部调来大量旧档,夜以继日翻阅检察,却仍不得方法,也因很多满文档案封于沈阳,并未迁徙至北京。
他环顾全部屋子,发明她将昔日深色的家具都换成了花梨和紫楠,榻上垫着厚厚的绒缎毡子,地上铺的是驼色长毛毯子,看起来非常敞亮温馨。靠墙摆着一张画案,其上供一盆枸杞,红果累累,非常风趣。这边墙上还挂着一幅古画,画中竹梅栩栩如生,他踱畴昔细看,枝干上的积雪仿佛一触即落,忍不住伸手,却听身后一记清喝:“不准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