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[第1页/共4页]
多铎恨得牙痒。如果旁的甚么人,有才调却不肯臣服,大不了一刀砍了,但她是贰敬爱的女子,将来还会是他儿子的母亲,动一个指头都舍不得。唉,看来不能操之过急,今后渐渐做水磨工夫便是了。
他血脉偾张,将少女抱至炕上,赏识那乌黑纤细的身子。
布木布泰发展一步,眼泪掉了下来。
福临非常腻烦,昂首望着她,道:“朕就是再孝敬懂事,也不是他儿子。”
出了院子便叮咛泰良道:“别跟福晋提。”泰良点头应是。他又对冯千说,“佟福晋那儿,多照看些。”冯千天然服从。
他环顾全部屋子,发明她将昔日深色的家具都换成了花梨和紫楠,榻上垫着厚厚的绒缎毡子,地上铺的是驼色长毛毯子,看起来非常敞亮温馨。靠墙摆着一张画案,其上供一盆枸杞,红果累累,非常风趣。这边墙上还挂着一幅古画,画中竹梅栩栩如生,他踱畴昔细看,枝干上的积雪仿佛一触即落,忍不住伸手,却听身后一记清喝:“不准碰!”
“是。”他啜了口茶,望着她回道。
转头见钱昭看着他道:“几百年前的东西,许看不准摸。别在我这拆台,还是去正房吧。”
哲哲扶他起来,在他脸侧拍了拍,道:“天子去歇着吧。游湖既然是君臣同乐,一定是好事,我们且看看。”福临依言施礼辞职。她又安抚侄女道:“我刚才的话也是说给你听的,凡事我们都要沉得住气。”
一个“敌”字令他勃然色变,霍地站起。她微微抬头,仍看着他道:“左传有云,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,实是至理名言。你最好别让我生下孩子,不然再如何讳饰,也不过是混种。”
她今后一仰,冷酷隧道:“我肚子疼。”
钱昭不料他如此说,倒是怔了。汉人向来视女真为化外之民,茹毛饮血不知礼节,别说是汉人,就算是朝鲜国也看不起他们,自发高其一等。现在满人以蛮勇横扫八方,天下几在掌中,汉人被打得七零八落,不得不臣服于以往正眼也不乐意瞧的蛮夷,前后落差,恐怕真没法均衡自大与自贱。
多铎想起刚才那身材妖娆的美妇,心头一热,道:“不错,会服侍人。”
钱昭瞧了眼西洋座钟,刚至巳正,心想他来做甚么,便道:“去报王爷便是了。先看茶吧。”
谅解她年纪小,分开父母不免思念,他暖和隧道:“如果想家,无妨多归去瞧瞧。”
她杏眼圆睁朱唇微启,模样敬爱极了。多铎怒意刚消,色心又起,低下头去亲她。钱昭偏头避过,道:“你说得没错,但我不高兴,你别碰我。”
多铎四仰八叉摊在炕上,原觉得睡不着,但酒劲上来,没一会儿就含混畴昔。
钱昭以手扶腰而立,不怒反笑:“你也晓得我是汉人!”
佟氏亲身煎了茶,端到他面前。多铎盯着她的脸,握住她手腕问:“你叫琼珠是不是?”
只是老这么被晾着,他也攒了一肚子气,心烦钱昭脾气大,又迁怒于吴三桂,觉着都是因他而起。
过了二更南苑的船宴才散,满洲王公们意犹未尽,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后打道回府。当然,小天子和摄政王在入夜前就先行分开了。
两人在正房次间炕上坐了,钱昭靠近他嗅了嗅,蹙眉道:“甚么味儿?”
“皇上!”布木布泰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