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[第1页/共5页]

钱昭之前赏了两个伶人五两银，见陈圆圆默不出声，却目露迷惑，便问：“夫人是否感觉我吝啬了？”

坐在打扮台前，嗅了嗅指尖，还是感觉有味儿，钱昭叮咛牧槿再端水来。

在场的三人与吴某都是老熟人了，也不必罗嗦先容，客气一番后，多铎笑问：“平西王远来辛苦，可曾携家眷照顾起居？”

陈圆圆受宠若惊，仍转头看了眼吴三桂，见其首肯，才羞怯笑道：“王妃美意，圆圆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
一曲结束，多铎还觉那歌声在耳中回荡，杯中的酒液仿佛也因余韵漾动不止。

见她二人拜别，阿济格再绝望不过，长叹短叹地刚入了席，便听寺人出去通传，摄政王驾临。

桌上已摆了几个冷碟，寺人暖了酒上来，独给圆圆斟了一盅。钱昭举杯道：“我不能喝酒，便以水敬夫人。”

多铎也没想到不是歌女，咳了声道：“你们挑个特长的唱吧。”

多尔衮品着酒，不置可否。吴三桂焦心，却不敢催促。殿上寂静无语，氛围呆滞。

多铎见了来人立即收慑心神，上去牵了她的手，引见道：“这是本王福晋。”

“如何？”多铎惊而扼腕，“怎不叫我听呢！”

钱昭微微一笑，望着圆圆赞道：“我对陈夫人一向心倾慕之，本日得见，公然名不虚传。”这句已换了汉话，嗓音虽不如陈圆圆娇软，倒是和顺明朗，娓娓动听，又仿佛用心至诚，让人坚信她所言乃是发自肺腑。因而便连称呼也仿佛非常安妥，涓滴不觉刺耳。

钱昭只向阿济格点头，转而对吴三桂道：“曾闻平西王祖居高邮，故而特备了几道淮扬菜，适口与否还请批评。”吴某年纪与多铎相仿，中等个子，边幅端方，只是鼻梁上有一道旧疤，与稠密上扬的眉毛一配，便带着些凶暴肃杀之气。

钱昭编好了发辫才发觉他神采不对，问道：“如何了？”他转头不答，她踱到他身边，在他唇上印了一记，道：“不睡么？”

就在这时，院外脚步声响起，十数名寺人婢女拥着一名旗装女子出去。

“竟有此事？”钱昭奇道。多铎从未提过，恐怕当时乱糟糟的不知是陈美人，不然以他本性，纵不占为己有，也定会晤上一见饱饱眼福。

“天然不怪。”多铎笑道，“本王久闻夫人盛名，正想一见。”

他身后一名女子娉婷而出，将风帽除了，上前福身施礼道：“妾陈沅，问豫亲王安。”只见其二十出头年纪，身材高挑纤瘦，如弱柳扶风，一张瓜子脸，凤眼颀长，傲视间自有一股媚态透露。

“失礼甚么？不是没□□么。”阿济格迷惑地问。

多铎见他识相，收回瞪视的目光，转头见吴三桂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，心中万分对劲。

吴三桂心中不快，却也没法，向身后道：“圆圆，来见过三位王爷。”

陈圆圆起家一福，道：“王妃通达，圆圆心折。请为王妃唱上一折，不知合宜与否？”

陈圆圆谨慎翼翼地答道：“夏季酷寒有些难捱，不过圆圆在都城住了多年，北国的气候也算适应了。”

“他倒是敢提！”多铎嘲笑道，接着将殿上的事跟她说了一遍。

多铎看钱昭与陈圆圆站在一处，个头虽较其矮了寸余，容色却有过之而无不及，更加志对劲满。实在，大家对于面貌的爱好见仁见智，他所认定，不过偏疼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