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[第2页/共4页]
英额尔岱放松下来,便也端起茶盏,闲谈起来:“之前在衙门与汉官们谈起前明条鞭法,仿佛大多数人对其骂声不断,归于张居正擅权扰民。”
总管寺人严凤余躬身上前,奉上热茶,轻道:“王上,太病院那边回说,前日钱……福晋腹痛,微有见红,但胎象却稳,应是无碍的。”
既分宾主坐定,英额尔岱先道:“比来有些窒碍,有人……咳咳……惯于守财,不知福晋有无妙法?”
钱昭命人关了东厢的门,换了一身衣裳,那边正房便又派了泰良来请。
钱昭感喟,心想兆亿之数公然还是太难了些,便道:“计第三十二日无误,便算你对了。”
“旧时月色,算几番照我,梅边吹笛。唤起美女,不管清寒与攀摘。何逊现在渐老,都忘怀东风词笔。但怪得竹外疏花,香冷入瑶席。”
中年乐工宽袖对襟的烟灰鹤氅里头一件皂色皮袄,领口的貉子风毛微微漾动。他这回不操琴,一管竹笛横在手中,很有些仙气。这笛音仿佛也与他的打扮一样,袅袅若烟,轻灵如风。唱曲的少年则是一袭月白直缀,身形更显薄弱,但一开口便胜玉树琼花。
多铎挠头,也不晓得失误在那边,就觉一团乱,喃喃道:“我不是还对了两题么。”
多尔衮听他随口讹来,不悦道:“要这很多钱做甚么,禄米还不敷你吃的?”
严凤余一顿,低头答道:“仿佛是因为豫亲王一向同房……”
多铎忽觉头皮一紧,三步并作两步就出了正房,也未曾返来与她一起用晚餐,被拉着去博洛府里喝酒听曲去了。半夜回家,怕吵着钱昭,便歇在了佟氏屋里。
这日午后忙完了家务,便让人寻了那两个唱曲的伶人进府。这二人比来常出入达官朱紫之家,得的赏钱想来丰富,服饰打扮焕然一新。
“江国,正寂寂。叹寄予路遥,夜雪初积。翠尊易泣,红萼无言耿相忆。长记曾联袂处,千树压西湖寒碧。又片片、吹尽也,几时见得。”
二格格深觉得然,满脸通红地点着头。
多铎送他们二人出府,英额尔岱先行去了,他便拉着多尔衮道:“哥,这一回我要出十五万两,家里可没余粮了。”
钱昭笑着捏了捏他的手,在他身边坐下。
泰良回道:“是,摄政王也来了,都在院外。”
多尔衮右手微微一抖,被溢出的茶水烫了一下,强遏怒意将茶盏递回给他,一言不发背手而立。
英额尔岱早已不耐烦,催促道:“福晋还请说说如何因银而败!”
过了好久,有小寺人通传,户部尚书英额尔岱要求召见。
多尔衮点头道:“叫他过来。”
英额尔岱心道,此计暴虐,甚好。之前想了几个辙儿,都不如这体例简朴直接。
多尔衮道:“这干人倒是快手。你明儿拟一道谕旨,禁八旗放贷,鱼肉小民。”
“本来如此。”多铎终究明白。
钱昭心中起疑,开端暗中留意他去处。
多尔衮白他一眼,道:“你还来跟我哭穷!来岁转返来本息不会少你的。”心想,这混蛋兄弟真没一个费心的,这些年来他和阿济格哪个少捞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