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[第1页/共4页]
二格格深觉得然,满脸通红地点着头。
“旧时月色,算几番照我,梅边吹笛。唤起美女,不管清寒与攀摘。何逊现在渐老,都忘怀东风词笔。但怪得竹外疏花,香冷入瑶席。”
钱昭笑道:“既然爱听,今后再叫他们出去便是。”说着叮咛卢桂甫看赏。这时却见泰良急仓促进屋里来,便问,“王爷返来了?”
这日午后忙完了家务,便让人寻了那两个唱曲的伶人进府。这二人比来常出入达官朱紫之家,得的赏钱想来丰富,服饰打扮焕然一新。
“可有说因何而起?”多尔衮接过茶盏,眯眼望着他问。
多铎嘿嘿笑道:“马失前蹄。”
多铎咋舌道:“胆量真肥!”
待英额尔岱退下,他又向严凤余道:“回府。叫尼堪来见我。”
多尔衮白他一眼,道:“你还来跟我哭穷!来岁转返来本息不会少你的。”心想,这混蛋兄弟真没一个费心的,这些年来他和阿济格哪个少捞了?
多尔衮命人将爱鹰放出,望着那通体乌黑的海东青爬升而下,掠过玄武门阙楼顶上的脊兽,继而一飞冲天。
钱昭皱眉,心道,这登堂入室的到底想怎地。
既分宾主坐定,英额尔岱先道:“比来有些窒碍,有人……咳咳……惯于守财,不知福晋有无妙法?”
多尔衮右手微微一抖,被溢出的茶水烫了一下,强遏怒意将茶盏递回给他,一言不发背手而立。
多尔衮气得不轻,但也不好发作,回身就走,丢给他一句:“此事转头再说。我今儿去尼堪府里吃酒。”
泰良回道:“是,摄政王也来了,都在院外。”
多尔衮低头吃茶,没有说话。
格佛赫见机地当即告别,二格格本想跟父亲请个安说几句家常话,可还是有些怕见那位伯父,也仓促去了。
“嗯。每题限时一刻钟。”钱昭递了张稿纸给他。明时官学会教童蒙一些九数,私塾约莫会设珠算,但因科举不考,国子监都不设书算课,有些科考而上的进士老爷能够买个菜蔬都要扳着指头数数。实在世家大族的宗学还是会给后辈开设算课,但不甚正视倒是真的。
钱昭无法,只能点头放他出门,却道:“早晨返来再花一刻钟也就是了。”
英额尔岱几近每日都来,偶然一坐就是大半个时候。多铎作陪了几次,实在是煎熬,听他们说甚么“钞关税”、“竹木抽分”、“矿银”的确无趣到令人发指,因而以后也不来凑热烈了。恰好有的是人陪他玩乐,都城表里的雅俗的去处都逛了个遍。
钱昭心道,这算得上甚么,让人大开眼界的事多了去了,嘴上却只是笑笑说:“所谓条鞭法,便是将统统田赋杂役一概征银,量地计丁,按田亩折算交纳,统统杂役,则由朝廷雇工完成,而解运之事也转为官府承担。”
随后几日,多铎常常夜不归宿,她因睡得夙起得晚,倒也没发明不当。直到一日,她早晨睡不着,半夜起来修改户部选卷,拂晓熄灯后也无睡意,靠在临窗炕上时而翻几页书时而神游天外。而多铎此时才从外头返来,一干奴婢都是练习有素,院中并无鼓噪,他就这么悄悄地回正房睡觉去了。
“江国,正寂寂。叹寄予路遥,夜雪初积。翠尊易泣,红萼无言耿相忆。长记曾联袂处,千树压西湖寒碧。又片片、吹尽也,几时见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