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七章[第2页/共4页]

待在房中反而心神不宁，柳先生便央叶三领他们登到高处，以便察看清军有否异动。

“三爷，你的侄媳如何了？”钱昭向一向沉默的叶三问道。

刘大牛道：“我们如果把此人杀了，鞑子定会抨击吧。”

叶三护着钱昭，回道：“是我表妹。”

钱昭回道：“我得看看是谁来了。”

黑暗中瞧不清孙可望神采，想必不会好。他回身便要往屋中藏，叶三抓住他，指了指水井，贰心领神会，便往井中一钻，攀爬而下。

何洛会瞧见钱昭微微一愣，眯眼问道：“三公子，这位是？”心道，叶三艳福不浅，只是这女子甚是眼熟，仿佛有些像豫亲王那位汉人福晋。但他也只是两年前摄政王府宴上远远见过一回，并不非常必定。不过，就算认错了也不打紧，这等美人向来能得王上欢心。

未几时，那队清兵便入了村，前队在叶家大宅正门处列了几排，一骑上前向守门的问：“英亲王是不是在府上？”

秦殊华尤恨她挑事，起家盯住她道：“我先问你，那英亲王在清廷是多么人物？”

柳静亭回道：“不想蝇营狗苟度日罢了。我就是这大同府人，前明时清军入关劫夺，虏获数万丁口妇女。那日我在城内，看着几十名鞑子兵押送这些人北返，城头上站满了他们的家眷，却都只敢放声大哭，没有一个敢发起出城拼上一拼，深怕是以引了清兵来攻城。不怕女人见笑，我也是那麻痹不仁旁观者之一，现在想起来尚觉耻辱难当，若一辈子就那么过，跟猪狗有何辨别？”

钱昭单独一人，毫无睡意，便蹲在院中枣树下，借着月光看秦殊华的狗儿啃骨头。俄然从墙头跳下两个黑影，钱昭骇得跌坐在井台边，小狗冲着那黑影狂叫，此中一人飞窜而来，将小狗拎了畴昔，也不知他使了甚么手腕，那狗便只哼哼，不再叫了。

钱昭回道：“哦，他是天子之叔，摄政王的同母兄长。两年前曾败闯王的刘宗敏部……”

钱昭起家，深深一福，道：“先生是真勇者。”

钱昭和柳先生在房内等了大半个时候，因表里动静全无，更觉心惊肉跳，柳先生再也坐不住，便决定出去策应刺探。

三人都是心中一沉，钱昭向叶三道：“三爷，劳你速去见孙将军，奉告他景象有变，统统打算马上停止！”

秦殊华带着慈门众妙手跟孙或人前去安插，留下帮不上忙的钱昭和柳先生。不过在这类时候，孙某和他的火伴李定国另故意机对着秦殊华大献殷勤，真是叫人哭笑不得。

秦殊华道：“彻夜若杀了那鞑子亲王，旁的不去说，叶家恐难逃没顶之灾。这满门高低几百口，都该死么？”

仲夏之夜，冷风习习，虫鸣声此起彼伏。

他二人在屋中也不点灯，柳先生站在窗边，一面瞧外头一面问：“钱女人可瞧清楚来的甚么人么？”

寂静了一会儿，钱昭俄然问：“先生应是有功名在身吧？”

柳先生道：“你去告诉掌门，又有大队清兵来，千万不成轻举妄动！”

钱昭却问：“若我们起兵反清，叶家算清廷子民还是我们的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