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七章[第3页/共4页]

钱昭回道：“我得看看是谁来了。”

出去的清兵人手一个火把，院中刹时亮如白天。

钱昭听到了想听的，跟柳先生比了个手势，哈腰矮身顺墙根向来时的路退走，谨慎翼翼偷偷溜回了秦殊华的院子，静待局势窜改。

钱昭挑眉问：“谁干的？胜利了么？

叶三拧眉道：“还看不清来的甚么人。”

世人感觉非常有事理，秦殊华却最听不得这类功利至极冷血无情的话，几步跨到门口就要出去。钱昭忙拉住她道：“开打趣的，彻夜英亲王若死，以满清对汉人狐疑之重，姜瓖只要叛清一途可走，山西局势瞬息即变。叶家临时不会有事，只是彻夜以后，墙头草是当不了了。”

“嘭”阿济格刀未出鞘，一记劈在桌上，恶狠狠隧道：“定是这姓叶的一家干的功德！”刚才那□□就钉在他耳旁，犹记得“笃”一声以后另有嗡嗡反响，惊出一身盗汗。他指着站鄙人首的何洛会道：“你来得恰好，把叶家的都拖出去砍了。”

秦殊华见叶三眉头舒展，面色非常丢脸，便待门关上后向他问道：“出了甚么事？”

“还用你说！”阿济格想起出京之前多尔衮曾对他有过近似叮嘱，内心打了个突，又道，“那女子大不了本王纳她为妾。”

柳先生也背靠墙坐在了地上，问道：“还不走？躲这儿要干甚么？”

何洛会心道，就您干的那事儿，叶家想要你命也不奇特，面上却陪笑道：“王爷息怒，我已派人将大宅围了，那刺客跑不了。只不过依我看，这叶家一定有那胆量。我大清在关外时，就常和这些山西贩子打交道，不过爱钱罢了。摄政王待他们向来优渥，量其也不敢有不臣之心。”

“别的，那姜瓖姜瑄兄弟……他们姜家世代占有晋北，树大根深，眼下动他们不得，摄政王成心安抚，王爷无妨多勉慰拉拢。叶家既跟姜瓖有亲，还是要给些脸面。”何洛会道。

秦殊华带着慈门众妙手跟孙或人前去安插，留下帮不上忙的钱昭和柳先生。不过在这类时候，孙某和他的火伴李定国另故意机对着秦殊华大献殷勤，真是叫人哭笑不得。

钱昭瞧了叶三一眼，跑进房栓上了门。

未几时，那队清兵便入了村，前队在叶家大宅正门处列了几排，一骑上前向守门的问：“英亲王是不是在府上？”

不待何洛会命令，十几名清兵便将几间屋搜了个遍，钱昭躲的正房虽栓了门，也不过两下就被撞开。

柳静亭回道：“不想蝇营狗苟度日罢了。我就是这大同府人，前明时清军入关劫夺，虏获数万丁口妇女。那日我在城内，看着几十名鞑子兵押送这些人北返，城头上站满了他们的家眷，却都只敢放声大哭，没有一个敢发起出城拼上一拼，深怕是以引了清兵来攻城。不怕女人见笑，我也是那麻痹不仁旁观者之一，现在想起来尚觉耻辱难当，若一辈子就那么过，跟猪狗有何辨别？”

阿济格捋着唇上的髯毛，道：“张献忠都成刀下鬼了还想兴风作浪。”

叶三咬牙切齿地答复：“那鞑子，将我的侄媳强拉去他房中，将她……欺侮了！”

何洛会瞧见钱昭微微一愣，眯眼问道：“三公子，这位是？”心道，叶三艳福不浅，只是这女子甚是眼熟，仿佛有些像豫亲王那位汉人福晋。但他也只是两年前摄政王府宴上远远见过一回，并不非常必定。不过，就算认错了也不打紧，这等美人向来能得王上欢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