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蒙古入侵[第1页/共2页]
杨廷和望向王巧儿,见她正用墨斗核计铜料配比,袖口墨渍染成暗褐,好似火铳炸膛的血痕。那些墨斗线绳上缠着铁锚会的「工」字暗号。「陛下,」他缓声道,「老臣建议在军火局下设「铜料辨验所」,令巧儿女人编《铜料火试图谱》,凡铜料必验成色——如此,可断外流之路。」
雪粒子扑在「火德开新运」的春联上,「运」字走之底被风吹得卷边,像极了红衣大炮的炮口。王巧儿握紧铜角尺,在炮管刻下最后一道螺旋纹——这一次,每一寸铜料都将刻上匠人的庄严,每一道火漆印都将成为内贼的桎梏,而她手中的火铳,终将让劫夺者明白:大明的废铜,也能铸成他们永久没法穿透的壁垒。
乾清宫东暖殿内,刘娘娘对着永乐朝西洋进贡的琉璃镜蹙眉,镜背铸的波斯文「光亮」字样在烛火下若隐若现。她将工部密档「弘治十七年李贤贪墨废铜」折成纸船,投入鎏金香炉——炉中燃烧的不但是密档,另有客岁中秋朱厚照犒赏的「火德星君」香饼。「八千斤废铜,能铸多少火铳?」她赤金炮坠轻晃,映出案头未封的《匠户考成草案》,内里夹着她昨夜用朱砂讲明的「分籍而治」计划。
正德元年腊月廿九,紫禁城表里张挂起明黄幡幔,乾清宫东暖殿檐下的冰棱被彩灯映成红色,恍若一串串凝固的火焰。朱厚照盯着案头边报,探马密报上「虏人携火铳,形制类我朝旧器」的笔迹被朱砂圈了三重,旁注草率批着:「铳身杂纹,疑熔铜钱为料」。
远处传来五更梆子声,乾清宫方向腾起灿烂烟花。王巧儿望向紫禁城,见东暖殿的烛火仍亮如白天,映出两小我影——一个戴着铁锚形耳坠,一个袖口闪着火铳微光。她俄然想起《天工开物》序言里的话:「工者,天下之局势也。」或许,这个除夕,就是局势初起之时。
戌时初刻,杨廷和捧着《匠户考成草案》穿过金水桥,靴底碾碎的冰棱声与心中焦炙共振。他昨夜亲查工部库房,发明弘治朝废铳烧毁记录多有涂改,「李贤」之名旁用朱砂讲明:「外流铜料,罪当斩」——那朱砂是他宗子杨慎所赠,现在却灼得他指尖发烫。
朱厚照拍案而起,震得燧发装配跌落——那装配在金砖上滚出弧线,终究停在王巧儿脚边。「内贼不除,火器难精!杨首辅,匠户考成草案加一条:匠人流亡者,家眷入官营窑厂服苦役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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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直门外废窑厂,王巧儿用铜角尺测量炮管,竹笔夹在耳后,忽闻张忠转述的「不明标记」,笔尖在泥模「工」字末笔顿出墨团。三年前她随父在山西铸炮,曾见工部将废铳回炉,炉渣里混着西域商队的十字形银饰——那是匠人偷卖废铜时的「验讫」标记,现在却成了蒙古火铳的「番邦纹饰」。她客岁春季随铁锚会翻印的御制《天工开物》「铸炮篇」在围裙里沙沙作响,书中「火漆封印」图示边沿还留着她的讲明。
王巧儿踏入殿内,福身时铜簪上的铁锚纹与飘飞的纸灰交叠。朱厚照递过御笔春联「火德开新运,匠心铸承平」,「火」字四点底决计描成火绳形状,最后一点拖出细钩,好似燧发装配的扳机。「巧儿,蒙前人用我们的废铜铸铳,你说该如何根治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