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【听起来好谦虚】[第2页/共2页]
周公公默了半晌,也猜不出拉这绳结能做甚么,故也只规端方矩地抬手叩门三下,便退回齐昱身边。
“河水自攻自治?这是何意?”
齐昱放动手里的笔,接过那叠纸,刚扫过第一行就皱起眉:“他竟在工部做过郎中?”
温彦之呆愣:“皇——”
齐昱心中模糊抱着一丝昭然的预感,揭开了卷轴,心想这温彦之必然是殿试三甲。公然——卷头上朱红的手书,尚且是先皇的御笔,正写着两个确实的字:
明德十八年?四年前?
齐昱如有所思。
编篡册本可见文采斐然,亲手改革构造模具,更证其务实与聪明。齐昱纳了闷,这温彦之做了如此多的事,想必在工部呆了很多年,为何本身却没有一丝印象?
温彦之直起家,面无神采:“回禀皇上,此类事理,皆载于书籍当中。微臣只是读书罢了。”
这真是阿谁白痴温彦之?
齐昱:“……”
温彦之不是戋戋探花、榜眼,而是明德十八年的状元。
周福要上前拍门,却见院门当中吊了根红丝编织的绳结,仿佛是要叫人拉的。
齐昱穿戴一身玄色素衫坐在肩舆里,缓缓打着折扇闭目养神,忽闻内里人声垂垂喧闹起来。
“你是说筑高堤坝,缩窄河道?”齐昱俄然道。
何况他本来也就不想去,因而便只推说身材不适,还非常拘礼地给各位一一拜别。几个译官面色还好,毕竟与温彦之算是同龄,可令丞倒是有些吃瘪,但也不敢向下属的儿子做神采,遂也没强求。
温彦之心知他们是为了何事,本身现在又身在御前,虽人微言轻,倒是占了个敏感的位置。倘如故意人想要操纵此中短长,对温家如何,便是用一件小事,也可搅得他比浑水还浑。
摇摆着也没走好一会儿,周福在内里轻声说,前面就是螳螂胡同了。
齐昱:“……”
肩舆停下,周福妥当扶着齐昱走下来,引着他们走到了胡同最内里的一处小院外,道:“就是此处。”
温彦之顺答道:“禀皇上,《墨经》有云,‘力,形之以是奋也’,意为事物运作皆是力之感化。淮南江河泥沙堆积,皆因流水之力不敷以冲散砂石。若能增大流水之力,使之足以冲散沉沙,则河床得以变低,亦可减轻河堤负压。”
“嘘。”齐昱竖起食指放在唇边。
日暮西沉,温彦之上内史府交了一日的实录,终究出了乾元门。路上又偶遇了鸿胪寺的几个令丞和译官,正从九府内堂译完了回鹘的礼单,结伴要去吃酒。
周福在一边提示道:“温舍人,不请我们喝茶?”
齐昱昂首,见着深棕的院门两边挂着竹编的灯笼,没有牌匾,院墙是灰砖砌的,洁净整齐,很有番古朴的意味。
“周福,备轿。”
“温彦之是何年参的举?”
眼睛疼。
状元。
温彦之还是是那副机器模样,只躬身再伏了伏,便真的跪安了。
但为何总感觉他在说朕不读书?顺带,还说朕的百官都不读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