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回 谈笑间柔情真似水 论政时冷面却如霜[第7页/共9页]
你来了,鸳鸯枕上
美女儿换了睡鞋,卸了盛饰,
张居正与李义河既是荆州府的小老乡,又是嘉靖二十六年的同榜进士,属于那种能够掏心窝子说话的好友,他与玉娘的事也没有瞒他,因而答道:
游七挨骂惯了,倒也不感觉难为情,朝玉娘点点头,躬身退了出去。
游七答道:“奶子,冯公公派人送来的奶子。”说着就把那只壶搁到膳桌上。
张居正了解玉娘的自大感,立马儿答道:“好甚么呀,这都是一些无聊文人的游戏之作,不值一提。”
张居副本想敲打一下李义河,却没想到招来李义河一通群情,反被他抢白一番。在都城里,能用这类口气同他发言的人,除了李义河,断没有第二个。这位威权自重的首辅平常听惯了顺耳的话,现在劈面被人数落,他一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,只挖苦地评了一句:
游七答道:“奶子,冯公公派人送来的奶子。”说着就把那只壶搁到膳桌上。
游七双手谨慎翼翼地抱了一只青花瓷壶进门,看他唿嘘嘘的模样,一身寒气还未除尽。张居正与玉娘的事倒也没有瞒他,管家是仆人的一条狗,想瞒也是瞒不住的——这也是游七敢来的来由。游七一进门便冲着玉娘凑趣地一笑,然后往角落里站。
“幼滋兄,你在宦海待的时候也不短了,如何还像那些青年士子,说话意气用事。”
“甚么铁证?”
“怜香惜玉。”张居正一字一顿答道。
“啊,我怎的没想到这一层,”李义河一拍脑门子,抱怨本身痴顽,又问,“那,谁来写这道本子呢?”
一桌子菜早就凉了,幸亏两人早已酒足饭饱,正筹办撤席拜别,刘朴又出去禀道:
“你说是谁?”玉娘白了他一眼。
“甚么美酒玉液,不过是牛乳嘛。”
“玉娘,这是真正的玉液美酒,你快尝尝。”
“你们男人,都是些邪货篓子,正儿八经的人,哪会动这等歪心机!”
“幼滋兄此言差矣,”张居正捻着长须,笑吟吟说道,“得利的渔翁是你,不是我。”
李义河一时揣摩不透张居正的心机,咕哝道:“意气用事也并非满是好事,民气中存一点意气,才不至于失了读书人底子。叔大啊,恕愚兄直言,我看你举棋不定,心中定有难言之隐。”
“是啊!”
“你是专门送这个来的?”
“老爷!”
玉娘不吭声,过一会儿才问:“那第四种境地呢?”
“玉娘明天生日,凑个兴,热烈热烈。”
“是,不过不是人间游戏,而是神升天戏。”
俏朋友,总有些不安闲。
“可咱玉娘实实在在就是一个奴婢呀。”
“啊,应当应当,”李义河嘻嘻哈哈谑道,“没想到首辅年过五十,却大交桃花运,这玉娘二八才子,真乃无上妙品。”
“老爷不喜好寻花问柳之人?”玉娘用手梳理着张居正黑得发亮的长须。
李义河一愣,脱口问道:“为何刘炫不能写?”
张居正这才想起,本日一大朝晨,奶子府提督寺人亲身带着两名小火者到他家来送奶子,言明这是冯公公的关照,今后每天迟早各送一壶。他让提督向冯公公转称谢意。下午在去恭默室的路上,他还想着就此事劈面向冯保表示感激,谁知一谈事儿就把这给忘了。他伸手摸了摸壶,还是热的,便问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