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回 谈笑间柔情真似水 论政时冷面却如霜[第8页/共9页]

张居正盯着玉娘，温存地说：“偌大都城固然美女如云，但玉娘你是一花独秀。说句丢丑的话，不谷第一次在京南驿见到你，就为你的美色与才艺倾倒。”

“啊？”张居正眼眶里闪过一丝骇怪，旋即问道，“刘炫为何就能认定是冯保要整朱衡？”

“朱衡三朝老臣，也是弟子遍天下，座主遭此大辱，有多少弟子都想替他讨公道呢。”

“玉娘明天生日，凑个兴，热烈热烈。”

“老爷，听人说你是铁面宰相？”

“他把贾水儿的话奉告了朱衡？”

“怜香惜玉。”张居正一字一顿答道。

“我不晓得。”玉娘也嘻嘻笑了起来。

张居正答道：“朱衡上午去到内阁，提出要致仕回家，这场斗争之结局，他也只能是告老回籍了，空下的工部尚书一职，不谷拟向皇上保举，由你来继任。”

俏朋友，总有些不安闲。

“你是专门送这个来的？”

“有哪些分歧？”玉娘感觉新奇，便诘问道。

“你抱的甚么？”张居正问。

张居正一听是管家游七的声音，顿时神采一沉，心想这呆头鹅怎地这么不知窍，偏在这时候来扫他的兴头。才说要拒，又怕他有要紧事禀报，便不甘心肠喊他出去。

“我？”李义河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，固然他早就抱怨张居正没有照顾他升任大九卿，但一旦机遇到临，他又不敢信赖功德成真，便心急火燎问了一句傻话，“叔大兄你想好了，要保举我接任大司空？”

“他想如何办？”

张居正昂首看了看楼上，非常对劲地说：“置身于帝王之乡能屈能伸，游戏于和顺乡中能进能出，方为大丈夫也。”

“在天愿作比翼鸟，在地愿为连理枝。”

“是啊！”

“看你这肚皮，仿佛怀了龙凤胎，你累也不累？”

玉娘看着张居正舒畅的模样，将信将疑抿了一口，小嘴一撅嗔道：

“刘炫是工科给事中，工部尚书出了这大的事，他不能不管。下午他去朱衡府上看望，问明朱衡去左掖门走得太急，只穿了丝棉袄子，这哪能抗北风啊。他说，他从小就晓得，御寒得穿兽皮袄子。并且，兽皮也有别离，如果羊羔儿皮，抗寒可抗到二更，狐狸皮袄子可抗到半夜，最冷的天莫过于四更五更，若想抗畴昔，就得穿貂鼠皮的袄子。一听这席话，就晓得刘炫是官宦人家长大的，不懂糊口的艰巨。朱衡固然贵为大司空，平常却俭仆得很。一件貂鼠皮的袄子，得五六十两银子，他那里舍得……”

张居副本想敲打一下李义河，却没想到招来李义河一通群情，反被他抢白一番。在都城里，能用这类口气同他发言的人，除了李义河，断没有第二个。这位威权自重的首辅平常听惯了顺耳的话，现在劈面被人数落，他一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，只挖苦地评了一句：

“你要我偏不给，”玉娘调皮劲儿上来，竟咯咯地笑个不断，闹够了又娇声说道，“老爷，你方才的话还未说完，这男欢女爱的第三种境地是甚么呀？”

张居正恐怕玉娘遐想又生伤感，赶紧评价道：“这隆庆天子与奴儿花花之间，就叫游龙戏凤。龙凤之戏，只能产生在天子身上。”

“是啊，吴和名声极坏，且在貂珰里头不结分缘，如果告他诈传圣旨，大多数貂珰都会黄鹤楼上看翻船，持一种幸灾乐祸的态度。冯保再喜好他，为本身计，他也会丢卒保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