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回 谈笑间柔情真似水 论政时冷面却如霜[第5页/共9页]
“他来找你做甚么?”张居正问。
玉娘接过,一看满杯乳白,水不是水蜜不是蜜的,嗅又嗅不出味儿来,便问:
“你要我偏不给,”玉娘调皮劲儿上来,竟咯咯地笑个不断,闹够了又娇声说道,“老爷,你方才的话还未说完,这男欢女爱的第三种境地是甚么呀?”
李义河杂七杂八说了一大堆,却发明张居正底子没有听他的。而是闷坐在那边皱着眉头想苦衷,也就把话头打住。屋子里寂静了一会儿,侍应又提着铫子排闼出去续水,带进一阵风来,吹得宫灯略略有些闲逛,摇摆的灯光让张居正蓦地惊醒,他揉了揉眼袋,问李义河:
“你的意义是?”
就寝迟,可意的人儿今安在?
张居正笑一笑算是道歉,说道:“不谷方才在想,这刘炫获得的谍报当然首要,但究竟如何措置,尚须三思而行,你方才说,刘炫已去过朱衡府中了?”
“是吗?”
游七答道:“奶子,冯公公派人送来的奶子。”说着就把那只壶搁到膳桌上。
张居正的眼神里又规复了那种不容顺从的自傲,他望着李义河,一本端庄地说:
张居正回身对玉娘说:“你先上楼安息,我见过客人就来。”
“他想写一道弹劾本子呈给皇上。”
“不喜好!”张居正答复干脆。
“玉娘,这是真正的玉液美酒,你快尝尝。”
“甚么二八才子,现在是二九才子了。”张居正从速转移话题,指着李义河肥胖的身躯,笑道,“三壶兄,几日不见,看你又胖了一圈。”
刘炫是隆庆五年进士,那一年的主考大人是张居正,按士林端方是刘炫的座主,加上刘炫通籍后外放荆州府嘉鱼县当县令,又在张居正的故乡干过两年,是以张居正对他甚为正视,客岁将他调来北京,升任为工科给事中,当上了口含天宪的言官。
美女儿换了睡鞋,卸了盛饰,
一桌子菜早就凉了,幸亏两人早已酒足饭饱,正筹办撤席拜别,刘朴又出去禀道:
游七点头晃脑,口气中尽是夸耀。张居正看他扯远了,便收回话题问道:
张居正答道:“朱衡上午去到内阁,提出要致仕回家,这场斗争之结局,他也只能是告老回籍了,空下的工部尚书一职,不谷拟向皇上保举,由你来继任。”
“光禄寺管甚么的,不就是吃喝吗?一闻到肉香酒香,我焉能忍住不吃?”
冷静无言,痴聪慧呆,
“玉娘明天生日,凑个兴,热烈热烈。”
“在不谷看来,这男欢女爱,分有四种境地。第一种游龙戏凤,这是天子的境地。”说到这里,张居正俄然朝玉娘一挤眼,奥秘地问,“玉娘,你晓得奴儿花花吗?”
“累呀,”李义河哭丧着脸,双手搂着腆得高高的肚皮诉起苦来,“每天回家,我就跑到磨房里去,卸下驴子,本身顶上去转磨儿,一转一个时候,累得身架散了箍,可就是瘦不下来。”
“你是专门送这个来的?”
曲声低下去了,持续的是幽泉普通的弦音。李义河听得痴了,回顾一看,张居正不知何时也离了太师座,站在了他的身后,李义河望着他,大发感慨道:
“甚么奶子?”
“都城里专有一个奶子府,养了一多量奶妈,这些奶妈都是万里挑一选上来的。”
“我?”李义河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,固然他早就抱怨张居正没有照顾他升任大九卿,但一旦机遇到临,他又不敢信赖功德成真,便心急火燎问了一句傻话,“叔大兄你想好了,要保举我接任大司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