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回 谈笑间柔情真似水 论政时冷面却如霜[第1页/共9页]
“他把贾水儿的话奉告了朱衡?”
“玉娘明天生日,凑个兴,热烈热烈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
“老爷不喜好寻花问柳之人?”玉娘用手梳理着张居正黑得发亮的长须。
张居正昂首看了看楼上,非常对劲地说:“置身于帝王之乡能屈能伸,游戏于和顺乡中能进能出,方为大丈夫也。”
张居正拈须答道:“不谷政事庞大,一入内阁,就忙得像转磨的驴子,半晌也不得安息。是以不能常常来看你,让你一小我独守孤单,忸捏忸捏!”
玉娘接过,一看满杯乳白,水不是水蜜不是蜜的,嗅又嗅不出味儿来,便问:
李义河一时揣摩不透张居正的心机,咕哝道:“意气用事也并非满是好事,民气中存一点意气,才不至于失了读书人底子。叔大啊,恕愚兄直言,我看你举棋不定,心中定有难言之隐。”
“为庆祝你的生日,更加了白居易写下的那两句脍炙人丁的诗。”
“这么首要的事情,贾水儿如何能够奉告刘炫?”
张居正答道:“朱衡上午去到内阁,提出要致仕回家,这场斗争之结局,他也只能是告老回籍了,空下的工部尚书一职,不谷拟向皇上保举,由你来继任。”
酒过三巡,玉娘已是微醉,红晕飞腮更显娇媚,借着酒力,她向张居正丢了一个媚眼,调皮地问:
“都城里专有一个奶子府,养了一多量奶妈,这些奶妈都是万里挑一选上来的。”
玉娘想到那支下下签,内心头不免又闹起别扭。张居正看到玉娘神采又有非常,正想着如何弄点噱头调和氛围,忽听得帘子外头有人清咳一声,悄悄叫唤了一声:
“为何?”玉娘撒娇地问。
“玉娘,这是醒酒汤,你喝一杯。”
“他有一名小老乡,也是一名寺人,叫贾水儿。在尚衣羁系事牌子胡本杨部下做事,他说昨日夜里胡本杨从冯保府中返来,长叹短叹睡不着觉,便拉着贾水儿喝酒谈天,看到变天了,胡本杨就唠叨着说,朱衡大司空这一大把年纪,若弄到左掖门,会不会出性命?一边说,一边还骂吴和做事阴损。贾水儿当时并不明白胡本杨说话的意义,还觉得他是喝醉酒说胡话,直到朱衡出了事儿,他才晓得整朱衡是吴和的主张,并且是在冯保家定下的。”
张居正浅浅一笑,用指头悄悄戳了一下玉娘脸上的酒窝儿,说道:“大凡偷鸡摸狗之人,都是贩子恶棍,看中良家妇女就各式勾引,此乃人渣也。”
“幼滋兄,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,说,明天又有甚么事来烦我?”
张居正顿感满身酥麻,他顺势把玉娘揽进怀中,笑道:“这一吻令媛难买,来,再来一个。”
“你要我偏不给,”玉娘调皮劲儿上来,竟咯咯地笑个不断,闹够了又娇声说道,“老爷,你方才的话还未说完,这男欢女爱的第三种境地是甚么呀?”
“怜香惜玉,”玉娘立即遐想到本身,不由得眉头一蹙,叹了一口气言道,“奴婢在南京时,曾传闻过一副春联,上联是‘人曾做僧,人弗可做佛’,下联是‘女卑为婢,女又可做奴’。首辅大人,你说这副测字联好吗?”
“人家那里是找我讨见地,”李义河苦笑了笑,“他是想通过我探探你首辅大人的口气。”
“是。”
“刘炫是工科给事中,工部尚书出了这大的事,他不能不管。下午他去朱衡府上看望,问明朱衡去左掖门走得太急,只穿了丝棉袄子,这哪能抗北风啊。他说,他从小就晓得,御寒得穿兽皮袄子。并且,兽皮也有别离,如果羊羔儿皮,抗寒可抗到二更,狐狸皮袄子可抗到半夜,最冷的天莫过于四更五更,若想抗畴昔,就得穿貂鼠皮的袄子。一听这席话,就晓得刘炫是官宦人家长大的,不懂糊口的艰巨。朱衡固然贵为大司空,平常却俭仆得很。一件貂鼠皮的袄子,得五六十两银子,他那里舍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