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回 白发衔冤昏死内阁 红颜薄命洒泪空楼[第5页/共10页]

玉娘一听这体恤话儿，顿时心头一热，丢了手中的白绫，一下子扑到张居正的怀中，双手捣着张居正的胸口，用她那好听的吴侬软语哭道：

“两位阁老均在，老夫是来去官的！”

“去积香庐。”

“是啊，老夫也这么深思。”冯保死力粉饰幸灾乐祸的神情，讥道，“王起有王起的说法，这事儿，原也是公说私有理，婆说婆有理。”

“你说。”朱衡抬了抬干涩的眼皮。

“这件事情一旦传开，恐怕对你冯公公倒霉。”

张居正刚出门，便见次辅吕调阳也闻讯出了值房，两人穿过走廊来到门厅，只见朱衡被人架着，正艰巨地朝前挪步。

“皇亲国戚一应勋爵的婚嫁丧葬大事，宗人府皆有定规，按端方办就是了。”

张居正这才明白玉娘为何悲伤，贰内心格登一下，赶紧说：“吕公祠的签不灵验。”

玉娘略微颤栗了一下，仍没有说话。

没人回声。

“哦？”冯保阴笑着说，“本来是为这件事，左掖门的值日官王起大朝晨就对我讲了，说朱衡发神经，深更半夜跑来讲是皇上要召见他，要王起开门。”

“是何启事？”张居正问。

“张先生，老夫今番见你，原是奉了太后和皇上之命。”

张居正闷葫芦似的坐在那边想了半天，冯保闲坐难挨，正没排解处，俄然一名小内侍冒莽撞失地从外头闯了出去，冯保认出这是李太后身边的管事牌子王三，便问他：

朱衡本就在气头上，听得吕凋阳这句话，更是血冲脑门儿，几近是声嘶力竭诉道：

玉娘的声音充满哀怨：“全北京的人都晓得吕公祠的签灵验，就你说不灵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