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回 李按台坐镇南台寺 邵大侠月夜杀贪官[第1页/共8页]
听罢李延的辨白,邵大侠又是冷冷一笑,讥道:“如果没写那封信,你也许另有一条活路,恰是这封信,这世上才留你不得。”
“方才已经说过,相逢何必曾了解,你叫我孤鹤好了。”
“看你脸上有犯难之意,究竟有何事情?”李义河坐在躺椅上,斜睨着垂手站立的姜风。
邵大侠见李延执迷不悟,也不想再同他绕弯子,干脆了然说话:“双眼一闭,两腿一伸,不就一了百了?”
“如果旅客中也有官身,如何办?”
“是的。”
“你为何要跟着我?”
“是。”
李延一听大惊,失声叫道:“如何,你要杀我?”
姜风又是抱拳一揖,说道:“回按台大人,卑职另有一事须得叨教。”
“啊?”
“眼下就有一个。”
姜风在福严寺庙门前与李延一行告别,随报信的武弁即速来到南台寺,在这里等他的“李大人”不是别个,恰是湖南按察使李义河。
断了这一下,李延俄然感觉方才说的都是闲话,因而言归正题,问道:“先生说过,彻夜你要为我开释摆脱法门。”
“记得。”
“不——”
“就是一了百了,万事皆休。”
尘梦幻随诸相灭,觉心光照一灯燃。
“姜风。”李义河大喊一声。
“你跟了我半个月?”
邵大侠推开李延的双手,阴沉地说道:“李大人,先不要说这些不见油盐的屁话。我说过,我是来为你开启摆脱法门的。”
“不会,一个月前我还专门给座主去了一信。我李某固然才气不济,但毫不是忘恩负义之人。”
一向点头答允却不说话的方丈,见李义河问上脸来,只得答道:“李大人发起极好,老衲照办。”
“这是在现场捡到的,据觉能和尚辨认,恰是阿谁孤鹤挂鄙人巴上的。”
“本来,高阁老已经为李大人安排了一个斑斓出息,怎奈你李大人财迷心窍,贪墨巨额军饷,这不是‘出息两袖黄金泪’又是甚么?至于‘公案三生白骨禅’嘛,先生是明白人,莫非非得让我点明吗?”
“李延?”李义河大吃一惊,他的确不信赖本身的耳朵,赶紧诘问一句,“你说是从广西庆阔别任的阿谁李延?”
“这么说,孤鹤是化过装的?”
邵大侠盯着李延,鄙夷地说:“你这是第二次问,我再答复一次,一了百了,万事皆休,就是摆脱法门。”
“极有能够。”
“啊,请先生开释。”
“恰是。”
李延吓得面如土灰,讷讷问道:“为何是我自寻死路?”
“做临时公堂,把李延身边的人叫来鞠问。”
“说吧。”
“两位师爷,一个姓董,一个姓梁,另有一个叫李武的小校带了十名军士,别的就是十二个抬轿的轿夫。现在卑职已把这些人全数拘禁,连庙里的和尚也都严加管束。”
这李义河也的确是一个能上能下的角色,一个官居四品的堂堂按台大人,亲身批示一应杂役清理打扫寺院客舍。那里该摆一把椅子,哪面墙上该挂幅画儿,他都要亲身发话,最后还与方丈一起制定出拂尘“素筵”的菜谱。忙活了一天,人也有些乏了,回到客舍躺在竹椅上闭目养了一会儿神,俄然听得寺院里传来鼓噪,命人前去扣问,告之说是前来投宿的香客,已被寺中的知客僧回绝了。李义河由此想到浩繁的游山客身份不明,若让他们滞留山上,此中如果藏了暴徒惊扰为皇上祈福的“钦差”,那本身的非常殷勤也就会全都泡汤。想到此,他便命人敏捷去找姜风,要他连夜派兵前去各寺院道观,把过夜山上的游山客一概清下山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