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回 解偈语秉烛山中夜 敲竹杠先说口头禅[第2页/共12页]
“第二,不要同闲杂人来往,在眼下这非常期间,最好不要出门。若闷得慌了,就去把一如师父请来讲讲佛法,这个做获得吧?”
何心隐答道:“就是你的总角之交初幼嘉。”
何心隐一段绘声绘色的描述,却不能引发张居正多大兴趣。他酷好读书,常日留意的虽都是经邦济世的学问,但像《太清神鉴》《珞禄子三命动静赋》《李虚中命书》《麻衣道者正易心法》之类的命理法术册本,闲来时也读过几十本。有了这个根底,再加上何心隐所讲的这段别史他也耳熟能详,以是听来并不冲动。待何心隐讲完,他只是对付答道:
传闻冯保登门拜访,正在埋头聆听佛法的孟冲吓了一大跳,不知是祸是福,便把高僧丢在书房里,踅身到客堂里来。
“登过黄鹤楼,总该记得崔灏的那首诗吧,此中有‘黄鹤一去不复返,白云千载空悠悠’两句。”
“回都城。”何心隐气鼓鼓地答复。
“赐死呀,”孟冲撩起袖子往脸上连汗带泪胡乱揩了一把,哽咽道,“先帝宾天之日我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。”
“这就是无可禅师的过人之处,”何心隐深不成测的眼神中闪着睿智的光芒,持续说道,“你虽久居内阁,但一向是次辅而未能荣膺正职,是以这偈语中便隐去了正字。”
“柱乾兄,你是闲云野鹤,能够由着心性说话,但我但是官身不自在啊,你千万不成瞎扯。”
“这不是把我囚禁在家吗?”孟冲内心忖道,嘴上却答复干脆:“做获得。从现在起,凡不三不四没有来源的人,不让他踏进我家门槛。”
何心隐几近是不假思考地答复:“顺上之为,从主之法,谦虚以待令,有口不私言。让天下黎庶万民,怀志者得志,怀土者得土,无苛政、无苛吏,国泰民安,国土永固。国度有此复兴之象,必是承平宰相之作为。”
何心隐哈哈一笑,美意地嘲弄道:“我看叔大兄是让宦海的是非弄胡涂了。我且问你,武昌府城另有一个称呼叫甚么?”
听何心隐如此解释,张居正甚是喜好,但嘴上却说:“这是幼嘉,啊不,这是无可禅师的笔墨游戏,不成当真,不成当真。”
“如何,你又转意转意想仕进了?”张居正惊奇地问。
“呀,这怎好怠慢。老杨!”孟冲扯着嗓子喊来管家,叮咛道,“去弄些酒菜,把冯公公手放工头好好服侍。别忘了,临走前每人封一些脚力银。”
“那你说,如何能够救我?”
“就是有来源的人,更要防备。”说到这里,冯保减轻了语气,“老孟啊,你我都是宫中的白叟,宫里的事晓得很多。如果你万一在甚么人面前说漏了嘴,到时候我想帮你也帮不成啊。”
“谁?”
“在武昌,他在武昌做甚?”
“叔大兄此话差矣,”何心隐答道,“幼嘉,也就是现在名震禅林的无可大禅师,曾立下志向,平生要建十座临济宗禅门巨刹,这宝通寺是第四座,自从他三年前出任方丈,临济宗弟子纷繁前来凭借,十方施主也纷繁解囊互助,现在的宝通寺,已经是恢宏绚丽的禅佛丛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