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回 为济困贱卖龙泉剑 言告状却送戒石铭[第4页/共9页]

“也顺手牵羊一下。”

“好！”赵谦顿时眉飞色舞，叮咛宋师爷道，“你现在就把状子送进缮抄房，速抄三份，全数盖上关防，一份送武昌城湖广按院，一份送都城都察院，另有一份直送内阁首辅，全数加急。”

“可济兄，你只知其一，不知其二。”金学曾挤挤眼睛，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，“我来荆州前，首辅召见我，还特别提到这座牌坊。”

“啊，我倒把这层忘了。”

“你看我这双手，被拶子拶的。”

段升紧绷着脸，朝陈大毛与李狗儿两个每人打了个拱手，带着情感说：“早上的事，对不起了。”

金学曾耸耸鼻子，诧道：“你们喝酒了？”

“交给他干吗？”

“请讲。”

戒石铭

吹胡瞪眼，

“昨日在府牢里受刑，拶伤了。”

两人膝盖不肯离地，李狗儿道：“金大人，天理知己，我们真的有罪，我们听了宋师爷的调拨，筹办明天就去府衙告你们税关。”说着就把事情颠末讲了一遍。

金学曾朝段升使了个眼色，段升从袖子里摸出几锭银子来，放在金学曾面前的茶几上，金学曾把那几锭银子分作两处，一处十两，一处六两。然后说道：

阶下侍立的宋师爷出班禀道：“启禀大人，是荆州城中小民陈大毛与城外农户李狗儿等一干人众。”

李狗儿舌头短，开口戗人：“犯到官府手上，就成了砧板上的肉，要切要剁，随人的便。”

“大牢里。”

“对，拆毁！”金学曾的口气不容置疑，“首辅说他最讨厌的事就是欺世盗名，当然，另有假公济私。”

“事儿办成了？”

“是。”

众衙役一齐把水火棍在青砖地上顿了一顿，那模样就像要扑上来抓人了。赵谦摆摆手表示衙役们温馨下来，他晓得如果此时一脱手，便真的就中了金学曾的狡计。须知这些子编氓是送“圣碑”来的，如果打了他们，就等因而他赵谦胆敢鄙视皇上，到当时候，他纵有十张嘴也分辩不清。小不忍则乱大谋，赵谦想到这一点，便勉强挤出一点儿干笑来，对李狗儿一干人众说道：

“启禀知府大人，小民们本日给你送大石碑来了。”

晓得了这十六两银子的来源，李狗儿只觉心口堵得慌，他对陈大毛说话，喉头已是发哽：

圣恩浩大 育荆楚时髦人杰

“升——堂——”

陈大毛不甘心肠念了一遍，金学曾皱着眉头想了想，说道：“这歌谣刺耳，但实在，若要更实在些，得改几句。”

金学曾说得含而不露又信心实足。张启藻不知他的“杀手锏”是甚么，但晓得他常常弄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行动，能收到拨云见日的服从，也就半信半疑吞下这颗“放心丸”。这时，门子出去禀报金学曾，说是有人找，金学曾出去半晌就回转来，对张启藻说：

“错——了。”段升答得很不甘心。

一跨进税关的大门，李狗儿与陈大毛因不晓得又会有甚么事情产生，是以内心头严峻。他们被带到一间小厅房里靠墙站着，不一会儿，便有一个穿戴浅显道袍的中年男人走出去。张启藻向他们斥道：“堂官金大人来了，还不跪下。”

“赵谦建议给首辅在这江陵城外修了一座大学士牌坊，你晓得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