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回 万岁爷初尝神仙宴 小太监荐赏春宫图[第4页/共6页]

“这么说咱现在喝的，差未几满是雄鲤鱼的命汁儿了？”朱翊钧问。

小厮答：“传闻是青楼上的用品。”

“太后娘娘尝尝便知。”

“啊，是他？”朱翊钧笑道，“先朝的天子爷，就他敢变着法儿找乐子，这《醉乡十宜》出自他的口，也就不奇特了。‘醉天子谁奈我何’，你们听听，就是醉了，也是君临天下的气势。”

“最好的是哪一种？”

“哎呀，真亏人家想得出来。”

“你是说喝酒？”李太后问。

“龙种！”一听这两个字，朱翊钧警悟起来，问道，“那是谁呀？”

“酒味儿太薄。”

“大抵十只鸡吧。”

“若说这位醉汉，可也是天上的龙种。”店里的“掌柜”答复。这是个四十岁摆布的黄脸汉，单看光溜溜的下巴，就晓得是个“水货”。

“传闻你店里有希奇物件儿？”朱翊钧一边落座，一边问道。

“冯公公，这是甚么豆腐呀？”

“儿不敢。”朱翊钧脸一红，从速收敛了。

第一盘菜上来就让太后与皇上胃口大开，掌柜的趁机问道：“太后娘娘，你们还喝点甚么？”

“你去过吗？”朱翊钧猎奇地问。

“画眉的脑髓。”冯保答道，“一只画眉的脑髓大抵比一滴露水还少。”

“启禀万岁爷，方才通政司送来顺天府快递，首辅张先生回京，今儿个申时便能够达到京南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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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厮嗫嚅着说：“咱不晓得该是喊客长还是喊万岁爷。”

朱翊钧咂着舌头说：“看似净水，实在鲜美得很，大伴，这汤又有甚么讲究？”

“是棋盘街上借过来的。”

这时，掌柜的掇出第二道菜来，一盘乌黑乌黑的豆腐，配了几片切得极薄的玉兰片。

“一两银子能不能买一只鸡？”

“八哥的舌头？”朱翊钧谨慎翼翼挑了一片“瓜子仁”放到面前细看，诧道，“八哥的叫声最好听，这一盘小舌头，满是八哥的？”

“冯公公，我们娘儿仨吃了个酒足饭饱，你还饿着肚子。”陈太后似有歉意地说，“如许的三菜一汤，你吃过吗？”

“武宗天子爷，论辈分，该是您这位万岁爷的曾祖父呢。”

小厮点点头，便从博古架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两面铜镜，他先递给朱翊钧一面，这面铜镜高约八寸，一边是净面，积下的铜垢明显已经磨拭过，披发着幽幽的光芒。另一面浇铸的是一幅春宫图，一个盘髻少女赤身赤身俯卧着，撅起浑圆的屁股，另一名赤身男人以跪姿面对少女，手举阴茎刺入少女的牝户。朱翊钧平生第一次见到这类男女交媾图，顿时眼睛发直。他毕竟当新郎官才几个月，对云雨之事兴趣正浓，瞬息之间，裤裆里已是挺起了一根硬物。夏季衣裳薄，他怕主子们看出马脚，便假装挠痒，把手伸到下边去按住。孙海机警，忙替朱翊钧拿过铜镜，又说道：“万岁爷，另有一面哪。”

李太后对朱翊钧管束极严，十六岁之前连酒杯都不让他碰，满了十六岁后，答应他一年三节喝一点御酒房自酿的补酒，但也仅是一小杯罢了。本日“逛集市”找乐子，她决定破一回例，便拿眼扫了一下酒柜，问道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