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回 万岁爷初尝神仙宴 小太监荐赏春宫图[第2页/共6页]

“武宗天子爷，论辈分，该是您这位万岁爷的曾祖父呢。”

“冯公公，这是甚么豆腐呀？”

李太后一发话，陈太后便无贰言，两人走到八仙桌边劈面而坐，朱翊钧不敢僭越坐上主位，而是鄙人首叨陪末席。一时候，除了冯保存下服侍，余下的内侍都躬身退了出去。

屋子里发作出一阵笑声，一帮贴身内侍唧唧喳喳夸奖万岁爷夺目。冯保感觉遭到了挖苦，但他不气不恼，仍笑模笑样地解释：

“到树林子去逮呀，”冯保耐烦解释，“这一盘舌头，大抵要几十号人忙乎半个月呢。一只八哥最精华的部分就是舌头了，取了舌头，八哥肉就没啥吃头。”

“啊，拿来看看。”朱翊钧说着，脸腾地一红，这发慌的模样，倒不像是一个天子。

李太后朝冯保一笑：“本来是你的主张，为何将这酒家取个老神仙的名儿。”

“启禀万岁爷，方才通政司送来顺天府快递，首辅张先生回京，今儿个申时便能够达到京南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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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太后对朱翊钧管束极严，十六岁之前连酒杯都不让他碰，满了十六岁后，答应他一年三节喝一点御酒房自酿的补酒，但也仅是一小杯罢了。本日“逛集市”找乐子，她决定破一回例，便拿眼扫了一下酒柜，问道：

“酒味儿太薄。”

“这一看就是豆腐，里头一定也有构造？”李太后笑吟吟地问。

“是棋盘街上借过来的。”

孙海说：“方才万岁爷吃神仙宴时，主子满街跑了一圈，发明前头另有家古玩店，有好东西卖。”

盘中的豆腐看上去都成块儿，但因为太嫩，筷子一挑就烂，三人只得用羹匙舀来吃。陈太后用饭夙来邃密，她舀了一小块豆腐放在嘴中，感受鲜腻到极致，用不着咀嚼，只舌头悄悄一抿，这豆腐就滑下了肚。食管里留下一种清冷的感受，她好生惊奇，便问：

“今儿逛集市，哪能让母后破钞，不就两千两银子吗，儿叮咛孙海，从内廷供用库中支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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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付钱？”朱翊钧问，旋即对劲地笑道，“也好，明天我们吃大户。”

“你去过吗？”朱翊钧猎奇地问。

“北宋南宋？”孙海平常不读书，哪有朝代的观点？便望文生义胡扯下去，“依主子看，这铜镜必定产自宋朝的南边。万岁爷您看看，这交欢的一对男女，身架儿都不大。不似北人，婆娘的屁股都大过磨盘。”

朱翊钧咂着舌头说：“看似净水，实在鲜美得很，大伴，这汤又有甚么讲究？”

“棋盘街上的店家，一个个都是捉猪上板凳，骑驴过纸桥。甭说卖这类铜镜，就是人肉，只要你肯吃，他也敢卖给你。”

“你是说，棋盘街上卖这物件儿？”朱翊钧问话的口气仍然峻厉。

“那里有人敢坑天子爷？”冯保故弄玄虚地答复，“三菜一汤，实打实要两千两银子。”

“不消不消，”冯保赶紧站出来讲，“这顿老神仙宴，就算老奴贡献两位太后与万岁爷。”

“是呀。”

“现在三菜一汤都用完，太后与万岁爷评评，值不值两千两银子？”

约莫一盅茶工夫，掌柜的从里屋掇出第一道菜来。一盘熘得红红的圆形薄肉片儿，上面撒了些翡翠葱花，模样非常都雅，朱翊钧问道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