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八回 送金像君王用权术 看抄单太后悟沧桑[第1页/共8页]
“何时免掉的?”
“遵万岁爷的旨意,已连夜搬进了大内,现存放在供用库的仓房内。”
“唉,咱不明白,冯保上哪儿弄这么多钱?”
李太后接过,只见抄单上写道:
“甚么启事?”李太后瞪大了眼睛问。
黄米壹拾贰万壹仟叁佰零贰石。
“恰是这小我。”朱翊钧回道,“张居正病重期间,他就派管家来北京活动,想要入阁。他那管家叫潘一鹤,与冯保的管家徐爵勾搭上了。通过徐爵,他一次送给冯保白银三万两,古琴三张。”
说话间,听得院子里吵吵嚷嚷,李太后起家撩开窗幔一看,只见七八个寺人帮手忙脚乱将一只半人高的红木箱子抬进厅堂,便和朱翊钧快步畴昔。箱子已在铺了锦毡的砖地上放稳,周佑掏钥匙翻开箱子上的大铜锁,命人把放在里头的九莲观音大士像搬出来,谨慎拆去层层缠裹的丝绵,然后临时供在茶几上。乍见这尊高约二尺的菩萨像,李太后赶紧合掌念了一句“阿弥陀佛”。走近细心抚玩,只见观音大士坐在九朵莲花上,含笑凝神,面如满月。前面两只手持着一只净瓶,前面摆布伸出的大大小小的手多得数不清。李太后看罢顿生崇拜,问道:
李太后不敢信赖儿子的话,诘问道:“张鲸把握了冯公公甚么证据?”
各种精瓷玖仟陆佰捌拾捌件。
朱翊钧听了扑哧一笑,回道:“前些时张鲸向我禀事,说冯保家中抄出多少多少白米,又抄出多少多少黄米,我听了,也像母后如许产生了疑问。经张鲸解释,我才晓得白米指的是白银,黄米指的是黄金,一石就是一两。别看赃官们一个个钱洞穴眼里翻跟斗,却偏要躲开金银字样,弄些切口替代。”
朱翊钧答复:“儿也从没有思疑过大伴,但此次他谗谄张鲸,倒是铁证如山。”
“传闻通州仓大得能够跑马,一个仓也只能装三十万担粮食,冯保这二百多万石白米,该要多大的处所装载?再说,他有多大个肚子,家里要藏这么多的白米?”
“嗨,修这点城墙算甚么,对于沈万山,它只是九牛一毛!”朱翊钧提及财帛,口气中便充满羡慕,“现在南京大内还保藏了沈万山两件传家宝。一件是这九莲观音大士像,另有一件是银制水盆,说是差未几有一间屋子那么大,一次可装三十担水,是沈万山同他妻妾们一起沐浴用的大澡盆子。”
李太后数数落落说了一大堆,朱翊钧晓得母后的意义就是要他批旨增加潞王大婚的头面金饰费。这并驳诘事,现在国库充盈,加上无人掣肘,花多少钱都没人敢干与。但朱翊钧早学会了就锅上面的控驭之方,本是“小事一桩”,他却要借机做大文章,内心头估摸半天,他才开口说道:
“母后不要过分劳累,潞王的婚期在来岁仲春,另有三个多月呢。要办甚么事,尽让主子们办去,您动动口就行。”
“母后,您一向未曾问咱,如何这长时候,没见着大伴冯保了。”
北风未起之前,机灵的狗仿佛就晓得寒潮要来,它们在街面上烦躁地奔驰着,收回惊骇的吠声。比狗还要机灵的,是大内惜薪司的寺人,他们赶在摧墙揭瓦的北风到来之前就把大内各宫院的地龙烧热,让太后、皇上以及后宫的统统美眷,在重帘绣幕当中,涓滴感受不到气候的窜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