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回 度危艰折俸闯大祸 平叛乱誓拔硬头钉[第4页/共6页]

“请讲。”

“如何了？”

“咱就等。”

“早划拨了。”王国光忿忿地说，“朱衡是个牛鼻子，这笔钱不给，他就又会闹着去敲登闻鼓，只好给他。他不闹了，我这里也就灯干油尽。堂堂一个户部尚书，口袋里竟抠不出一两银子，国朝两百年来，实在是前无前人哪！”

“噢，首辅已经晓得了？”

“这个不消首辅操心，愚职自会办理。”

“汝观，既有先朝实例，这件事做起来就有据可依了。”张居正眼神里重又规复了自傲，“只是事合用多么什物折俸，还须详议。”

“经首辅这一点拨，卑职明白了。我这就派人到北镇抚司候着，只要章大郎一露面，立马儿就把他逮住。”

“储济仓那边，现在如何样了？”

“在场的都闹了，跳得凶的，也有十几个。”

“阿谁挑头的章大郎，抓了没有？”

王篆答道：“卑职一看环境不仇家，就命令关了大门，停息给付，并增加了保卫的兵士。”

“啊？高拱离职前，不是说另有四十万两吗？”

王国光迎着张居正的目光，说：“咱倒有个馊主张。”

“既如此，这件事就按你的思路办理。不谷虽不谙市情，但也约略晓得胡椒苏木向来估价不菲，是以在折俸时，还望汝观不要太抠，多给官员们让一点儿利。”

“到皇上那边请旨，不是三两个时候办得下来的，何况，你也说过，这中间另有一个邱得用，请不请得动圣旨还是一个题目。我的意义，是要抢先手。只要把章大郎抓到，如何措置，主动权就在我们的手上，这个事理莫非你不懂？”

“还不是为胡椒苏木折俸！”

张居正头也不回，说道：“东厂的动静比你的还要快哪，说说，究竟是为何事？”

“折子已拟好了。请首辅过目。”

“混账！”张居正神采乌青，一拍桌子骂道，“这话是你说的？大是大非的事情，岂容拿来做买卖！”

“他若不出来呢？”

“肇事的武官，究竟有哪些？”

“四十万两，哼，那是张本直说的谎话。”王国光悻悻然说道，“这几日，统统账目都已查证核实，国库里实只要二十万两银子，所谓四十万两，是把高拱承诺多给殷正茂那二十万两银子也算在内。但是，这笔银子已划出去三个多月了。”

“卑职服从。”王篆承诺得利落，可就是不挪身子。

“不是说另有积年积欠吗？这个数量是多少？”

王国光甚么事都想得很细，倒让张居正感觉本身的思虑都是多余。不过，他仍免不了叮嘱：

听着王篆的汇报，张居正内心头一抽一抽的，手内心满是盗汗。王篆话音一落，他当即问道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