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回 度危艰折俸闯大祸 平叛乱誓拔硬头钉[第5页/共6页]

王篆本觉得揣对了张居正的心机，没想到搔痒搔错了处所，招来一顿臭骂，顿时脸红到耳根，坐在那边局促不安。张居正瞟了他一眼，又问：

“那么，就临时拖欠一月。”

王篆看着张居正神采，谨慎翼翼答道：

“如何了？”

张居正“嗯”了一声，犹自深思着问：“邻近州府的钞库中，也无银可调吗？”

王篆猴儿精，听得出张居正对他讲的是亲信之话，赶紧答道：

王国光迎着张居正的目光，说：“咱倒有个馊主张。”

书办姚旷回声入内。张居正朝他扫了一眼，说道：“传示兵部、刑部两位尚书，到内阁会揖。”

长于察言观色的王篆，这时望了望门外，抬高了声音悄悄说道：“首辅，依卑职看，干脆放这章大郎一马，给邱得用一小我情。”

“他若不出来呢？”

“还不是为胡椒苏木折俸！”

“阿谁挑头的章大郎，抓了没有？”

“叔大，后天是啥日子？”

“这主张不错，”张居正笑道，“好你个王国光，口口声声说一点儿体例都没有了，本来是在卖关子。”

“首辅大人如此表扬，实在令卑职忸捏。”王国光又是摆手又是点头，眼神里虽透着自傲，但说话的口气却很谦逊。

“这个不消首辅操心，愚职自会办理。”

“七月二十，”张居正脱口答道，他不懂王国光葫芦里究竟装的甚么药，不解地问，“你问这个干甚么？”

“汝观，既有先朝实例，这件事做起来就有据可依了。”张居正眼神里重又规复了自傲，“只是事合用多么什物折俸，还须详议。”

张居正伸手摩挲着额头，沉着思虑后，又说：“这件事履行起来，恐怕还会有阻力，不谷坐在这个首辅位子上，该有多少官员不满，他们鸡蛋里寻骨头，想找茬儿的人多的是。是以我们做任何一件事，都得把后果结果细心考虑一番。什物折俸，仿佛国朝已有先例，待会儿我让书办查查。”

“这个主张咱也想过，行不通。”王国光伸手抹了抹鼻头排泄的精密汗珠，答道，“各省府的官吏俸禄，都从各省府的钞库支取。因多年赋税催缴不力，各省府钞库也大多入不敷出。你调他的银子，等因而夺了他一省官吏的俸禄，纵是省抚承诺，底下的官员也不承诺。如此扯来扯去，半个月也不得下地。这边的事情处理不了，那边又捅出个新的马蜂窝。”

“这个章大郎，是个有背景的人，他的娘舅，就是现在的乾清宫总管寺人邱得用。”

“肇事的武官，究竟有哪些？”

乍一传闻储济仓产生械斗，小皇上显得特别严峻，李太后也不安地问：“锦衣卫如何会跑到那儿去打斗？”在坐的谁也答复不出。张居正说道：“臣现在就去调查此事。”说罢告别离了云台，行动仓促回到内阁。

王国光缓缓说道：“户部办理的国库，在都城也有二十几处。除了钞库空空如也，余剩各库倒都是满登登的，累年各府州县纳缴的什物，从纸笔墨砚锣鼓铙钹，到炭米油盐竹木藤漆，可谓应有尽有，统计下来，约莫有七百多个种类。这些东西本来是供朝廷的平常用度，但入缴数量太大，用也用不完。有些物品因入库时候太久，还产生霉烂变质。每年，各管库呈报的耗损最低也是好几十万两银子。依愚职之见，干脆，选出几样库存什物，折价作为官吏们的俸银发放，如许既处理了库存压力，又处理了俸银，这无招之招，也算是分身其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