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回 密信传来愁心戚戚 死牢会见杀气腾腾[第5页/共10页]
本想讨个彩头的韩揖,只得唯唯诺诺退下。这时高拱俄然动了一个动机:“这韩揖常日在老夫面前帮着李延说过很多好话,这么做是不是得了人家的好处?”狐疑一起,他又把韩揖喊了返来,问道:
“啊,究竟何事?”魏学曾也严峻起来。
“你说,这件事如何办理?”
“在死牢里。”狱典答复。
话音未落,高福和狱典两人便推开门抬了酒菜出去,本来酒菜早就备好,高福见里头两人正谈得炽热,恐怕打搅,就悄悄地站在内里等待。
“死囚牢房?”邵大侠这一惊非同小可,心不足悸说道,“幸亏太师及时找到,不然,我邵某成了冤鬼还无人晓得。待老子出了这个门,必然找刑部这帮捕快算账。”
魏学曾听过这段论述以后,也感到了题目的严峻性,两道又浓又黑的眉毛顿时锁到了一堆,看着面前这位韩揖畏畏缩缩的模样,气便不打一处来,也忍不住数落他几句:
邵大侠这一喊真是百感交集。高拱假惺惺装出体贴的模样,仓猝问道:“他们没有难堪你吧?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
邵大侠看看一桌已经凉了的酒菜,也没有甚么胃口,说道:“方才太师出去时,我肚子的确感到饿,现在又甚么都不想吃了。”
“自从三年前在太师故里相见,今后我邵某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惦记取太师,只是因为太师在朝为柄国重臣,邵某在野为闲云野鹤,身份差异不便相见。诚如太师所言,现在隆庆天子的病牵动两京朝野百姓万民之心,宫府之间内阁当中的一些摩擦也渐为外人所知。邵某固然身处江湖,但偶尔在宦海走动,也听到一些传闻,是以很为太师担忧。这才又大胆跑来京师,原是想投到太师门下,在这一场纷争中尽一点任务……”
魏学曾前脚刚走,高福后脚就跨进了书房。高拱有些倦怠,伸了个懒腰,然后问道:“事情办好了?”
韩揖喊了一声却没有下文,高拱看他神采陡变汗如雨下,已经明白这一“诈”起了感化,便干脆一诈到底,他捡起李延那封来信在韩揖面前晃了晃,嘲笑一声说道:“好你个韩揖,吃了豹子胆,竟敢瞒着老夫收受贿赂,事光临头还敢狡赖。”
高拱看着邵大侠的神态,晓得他把意义了解错了,赶紧解释说:“我要那两张地契干啥,你把它烧掉就是。”
刚挨过怒斥的韩揖,不敢冒然答复,因为李延给首辅的信是他半个时候前送出去的。首辅看罢信后表情不好,却不知为的甚么。考虑一番,回道:“李大人在庆远剿匪连连得胜,落下个撤官的处罚也不算重,但庆远乃西南崇山峻岭蛮瘴之地,李大人在那边待了三年,没有功绩也有苦劳。”
“不甚要紧你跑来干啥,”高拱毫不客气地怒斥,“你没瞥见,我和魏大人谈事。”
却说韩揖放下公文以后,磨磨蹭蹭还不想走,高拱问他:“你另有啥事?”
厨子答复:“回老爷,这是御膳房的酱品,驰名的金钩豆瓣,还是过年时皇上赐给您的。”
韩揖弄了个面红耳赤,站在原地想走又不想走。魏学曾看出韩揖的意义是想和首辅伶仃谈事,因而起家说道,“韩揖有要紧事禀报,我临时躲避一下。”
邵大侠一动,转过脸来,揉揉眼睛,一看是高拱,赶紧翻身坐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