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回 粮道街密议签拘票 宝通寺深夜逮狂人[第8页/共8页]
“恰是此人。”
老朋友相见,原也没甚么客气。无可禅师拿出从普陀山带回的无花果接待何心隐,看他津津有味地咀嚼,无好笑着问:
“他从我这里晓得你无可禅师的大名,便想挂印而去,到武昌来拜你为师,剃度削发。”
“对,是你!”金学曾瞅着陈瑞一张发楞的脸,奥秘言道,“我刚才讲过,首辅查封书院,恐怕会使出雷霆手腕。既是雷霆手腕,就不是我们这些学官有才气做得出来的。”
“啊?”
因为院子里有一棵大桂花树白日里替屋子挡了阳光,以是这客堂夜来还稍稍有点冷气,但金学曾仍然感到闷热,他穿得太划一,一件七成新的三品孔雀麻布补服套在身上,里头还穿了一件挡汗的背心。因为一起走得急,额头上汗渍渍的,补服上也排泄了几块汗斑。他正摇着折扇心急火燎地等候时,忽见门帘儿一晃,身穿一件湖青轻浮府绸长衫的陈瑞抬腿走了出去。
见无可禅师一脸迷惑,何心隐便解释说:“毕竟张居正与我曾经是朋友,他的父亲归天,我不前去祭奠,于友道说不畴昔。以是,前去太晖山一拜,是依托哀思,此其一也。其二,老夫也想借那一对虮蝮,给张居正一个提示。”
“你忘了,四月份在江陵,荆州知府吴熙把他抓起来,首辅却命令把他放了。传闻他是首辅年青时的朋友,首辅虽是铁面宰相,但朋友之间,他还是抹不开面子。”
“我希冀他推动鼎新,做一个名看重史的承平宰相,但几年下来,他已深深让我绝望,他满脑筋的鼎新行动,只为一个字:钱!只要能为太仓里多弄到一两银子,他甚么都干得出来。”
无可禅师固然不肯与张居正见面,但毕竟两人是年青时的好友,他感觉何心隐前去太晖山会葬的体例有些古怪,因而不解地问:
金学曾说得很诚心。陈瑞眯眼儿一想,感觉金学曾的话有几分事理,但这事儿与本身干系不大,便松下心来笑道:
无可内心头又念了一句“阿弥陀佛”,言道:“跳出三界外,不在五行中,对他来讲,应是摆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