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回 下罪己诏权臣代笔 读废帝诗圣上伤怀[第7页/共7页]
“没有,”张鲸哈着腰答道,“主子怕下头人乱猜万岁爷的心机,连冯公公那边都不敢透个口风。”
张鲸答:“钦天监几天前上了一道条陈,言过此事。”
“臣晚到,失礼了,请太后恕罪。”
“这……”张鲸倒吸了一口冷气,嗫嚅着说,“这个,主子不敢乱猜。”
李太后转向张居正,开门见山问道:“张先生,你看这件事情,应当如何措置?”
却说这一日用过早膳,他踱步到东暖阁,刚坐下啜了两口茶,听得门口有人禀道:
“宽宥宽宥,”李太后嘲笑一声,“若不是张先生和冯公公保你,为娘的决不宽宥!”
张鲸仓猝接过,一看是朱翊钧的手迹:
张鲸清算好奏匣,正要告别前去慈宁宫,朱翊钧仿佛记起了甚么,又把他喊住,问道:
“诗写得过于苦楚,但依主子看,应当是建文帝原作。”
张鲸读着读着,一半被诗中的愁闷之情所打动,一半出自对朱翊钧表情的揣摩,竟然两眼一挤落下泪来,几滴泪珠打湿了笺纸,他吓得浑身一颤抖,赶紧跪下乞告:
“是。”
“你如何晓得?”朱翊钧说,“这首诗出自《徐襄阳西园杂记》,只录了这首诗却没提出任何左证。”
“嗯?”
张居正固然保了皇上,但感觉赐与薄惩,对改正皇上的玩愒之心无益无弊,是以答道:
张鲸蹑手蹑脚走出去,在御榻前跪下了。朱翊钧瞟了一眼他捧出去的奏匣,问:
天命潜移四海心。
“这是个来由,但往深处究实,却也算不得来由。”李太后说着情感冲动起来,“咱在乾清宫陪了皇上六年,每时每刻都在教诲他端方操守,做一个君子君子,他仿佛都听出来了,也的确当实在施。为啥咱一分开乾清宫,他就变了?人叫不走,鬼叫飞跑!咱还健在,他就敢如许,若长此下去无人管束,他岂不更加骄奢?”
“明天夜里,皇上在曲流馆产生的事,想必冯公公都对你说了。”
朱翊钧如梦惊醒,他定夺地把两张诗笺揉成一团摔到地上,对张鲸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