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回 猜灯谜说龙马精神 献颂诗免百姓欠赋[第2页/共8页]

却说元宵节这天早晨，约莫申末时分，天气尚未完整黑尽，但高大巍峨的午门城楼以及端门上的五凤楼，早已是华灯初上一片灿烂。远远看去，但见星球莲炬火喷梨花、飞丹流紫锦簇花围，灯楹灯柱、灯檐灯梁，灯其檐灯其壁、灯其帘灯其饰，两座城楼耸在半空，恍若天上宫阙水晶天下。在京的公侯世家皇亲国戚以及内阁辅臣六部九卿，另有翰林院六科廊等品秩虽低却清荣崇高的词臣言官，都获准登上午门城楼陪侍皇上观灯。他们的夫人女眷也都穿了诰服，被邀至五凤楼，陪两宫太后及王皇后赏识鳌山灯火。别的，挨着午门城墙，还搭建了一长溜临时看台，专门安设统统六品以上前来赏灯的京官。这是多年都没有的盛事，是以，一过未时，遭到聘请的官员便络绎不断赶来这里。一时候，东西长安街上宝马香车，鞍笼喝道。除了大九卿以上官员能够乘轿进入午门广场这重门深禁之地，余下官员一概落轿于金水桥外，步行进入端门。

“好呀，看有甚么灯谜能把张先生难住。”李太后抿嘴儿一笑言道。她一眼瞥见夹在人缝儿中的父亲，便朝他微微一揖，问道，“家中春节过得可好？”

朱翊钧陪着两宫太后逛灯街猜灯谜，差未几花去了一个多时候，此时广场上的鳌山灯会，尽情游戏笑语欢声已是达到颠峰。两座城楼上，也是管弦嘈嘈娇声应板，绣筵绮席金盏重开；御茶御酒芳香满腹，珍羞犒赏人尽开颜。朱翊钧重上午门城楼，高欢畅兴同王公大臣们吃了几杯酒，然后问张居正：

闯关踏隘气吞吴，

“谢皇上。”

冯琦从地上爬起来，双眼噙满冲动的泪水，但朱翊钧这时已没故意机听他的唠叨。楼下广场鳌山灯前已经响起了如春雷震耳的嘭嘭鼓声，世人又都挤到雕栏前朝下旁观，只见九九八十一个叉角孺子，奔驰腾跃击起了腰鼓，在他们中间，另有七七四十九个小女人提着篮子，在叉角孺子间翩翩起舞。她们篮子里盛满了素净的花瓣，踩着鼓点挥动玉臂纵情抛洒——广场上顿时下起了花瓣雨。冯保好不轻易挤到朱翊钧跟前，扯着嗓子先容说：

张居正一惊：“皇上何出此言？”

“本来是如许。”朱翊钧感觉很新奇，便饶有兴趣地对申时行说：“二十四番花信，你现在一样一样给朕细心道来。”

朱翊钧不敢违背母命，只得重新拿起诗轴，但仍看不出奇妙，遂指着冯保说：

声音才落，便听得楼梯上杂沓的脚步声，世人循名誉去，只见朱翊钧身穿崭新的衮龙袍，在冯保、张宏、张鲸等一大帮寺人的簇拥下，已是满面东风上得楼来。楼面上统统的人，包含朱翊钧的外公武清伯李伟，都一起跪了下去。

“传闻东华门外灯市口的灯会也热烈不凡，皇上与百官万民同乐，天下无不欢乐。”

“皇上请你们作鳌山灯会的承制颂诗，你们想必都打好了腹稿，快快都把佳作献上。”

“冯琦，你这《观灯篇》写得好，朕明日给赏。关于免除万历七年之前积欠的田税，就按张先生说的办。明日上朝，第一道旨就下这个。”

这两条灯街，入口处都有招牌。左边灯街口儿上，五盏八角小巧宫灯上各写了一个大字，合起来是“九曲黄河灯”。顾名思义，这条灯街很长，如同九曲黄河。一入街中，便设有多处藩篱，彩灯巧布，人入此中，常常转晕了找不到出口。右边灯街入口处，吊了七盏走马宫灯，上面誊写的字儿是“二十四番花信灯”。在万历六年的鳌山灯会中，就扎饰了“九曲黄河灯”，朱翊钧还曾兴趣勃勃地走了出来，若不是管灯的火者带路，他恐怕在内里转悠一早晨也出不来。彻夜里，朱翊钧还想出来一试，他就不信本身没有本领走出来。但是，右边的这个“二十四番花信灯”倒是万历六年那次灯会中没有的，朱翊钧喊来冯保，猎奇地说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