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回 办丧事堂官招数恶 抨时政侍郎意气昂[第1页/共6页]
这天上午,在祭吊的人中,来了两个显眼的人物,一个是吏部左侍郎魏学曾,另一个则是张居正的亲家刑部右侍郎刘一儒。两人都是三品大员,到目前为止,前来祭吊的官员就数他俩品秩最高。一看到他俩的肩舆抬进胡同,在现场批示筹办丧事的王典吏从速让吹鼓手们大奏哀乐,在呜里哇啦的唢呐声中,十几个哭婆子尖着嗓子,一齐放了悲声:
一个四十来岁的矮瘦子从人缝儿站了出来。此人是一个老典吏,在礼部司务部下当差多年。王希烈盯着他,说道:
这些时他可没少活动,一是联络一班官员凑分子给武清伯李伟送礼,鼓动这个见钱眼开的老国丈入宫告刁状,这一招可说是收到了立竿见影的结果。那道给贵爵勋戚免除胡椒苏木折俸的谕旨到了户部,王希烈可谓欣喜若狂。与此同时,他又操纵乡谊去信劝说南京户科给事中桂元清上疏弹劾王国光,这本子也送进了宫中。其间,他还与魏学曾一起去王崧家中安抚,痛骂章大郎的凶蛮在理,激起王崧之子王岩的气愤,在章大郎出狱之日,不吝以身试法,替父报仇刺死了章大郎。这连续三件事的产生,的确给张居正带来了庞大的费事,他的目标就是要诽谤君臣干系,让李太后与小皇上对张居正产生思疑,从而达到把他逐出内阁的目标。
“唉,寻短见干吗。”
纪有功挪回身,刚要出门,王希烈又把他喊住,说道:
“啊,有这等事?”
刘一儒还是干笑着,答非所问地说:“童立本实在不幸,以是下官略具赙仪,前来一奠。”
“童夫人,童大人死时,除了这首绝命诗,可另有遗言。”
“特使来了几个,带了些甚么?”
“家里。”
“啊,有何传言?”刘一儒问。
“曹大人尚在刑部不假,但此次京察,他恐怕同我魏大炮一样,都是第一批蒙受洗濯之人。”
“恰是。”
“甚么东西?”王希烈俯身谛视。
哎哟――
“是,小的这就去办。”
自吃了这个闭门羹,王希烈已是去尽最后一点幸运心机,发誓要同张居正拼个鱼死网破。因为他晓得,此次京察带给本身的了局,不过乎两个,轻则外谪,重则削籍。从对高拱的措置来看,这后者的能够性更大。事情既到了这个境地,想不通也得通。这两日他像吃了杜康似的,不知倦怠地四下活动。还真不能小瞧他,京师大臣中,像他如许能够兴风作浪的,委实没有几个。
我的童大人嘞,我的童大人,
“你们看看,这是胡椒苏木折俸以来,死的第三小我。第一个是储济仓大使王崧,第二个是章大郎,童立本童大人是第三个。这是谁的罪恶,谁的呀?”
第二天,在京各衙门官员,几近都收到了以下这份讣告:
这一联写得冷峭,寄意深沉,自不成以怜悯怜悯批评时势等简朴解之,魏学曾玩味再三,不觉镇静说道:
前几天,魏学曾向他流露,吕调阳入阁后,吏部议荐了三小我代替他,打头第一个就是他王希烈;第二个是从詹事府詹事的任上已退下来十八年的陆树声,此人是士林中清流魁首,这是吏部保举的来由;第三个是现任南京礼部左侍郎的万士和。和后两人比,王希烈感觉本身有优胜之处,这就使得他的本来已经落寞的表情重又镇静起来。但他晓得皇上幼小,此中起决定感化的还是张居正,是以又不作多大希冀。他的一帮朋友与部下,却劝他暂忍一口气,把职务扶正再做筹算。他想想也有事理,大丈夫能屈能伸,该低头时就得低头。前天夜里,他坐一乘小轿,携了贵重礼品偷偷摸摸来到纱帽胡同张学士府邸拜见。原想捐弃前嫌重新修好,以期能获得令他久已垂涎的大司伯一职。没想到张居正拒见,让管家游七丢出一句话来:“若谈公事,明日去内阁朝房,若谈私事,首辅忘我事可言。”说罢,狗眼看人低的游七,也昂头一丈回身拜别,把他堂堂一个礼部佐贰晾在轿厅里。他当时气得四肢冰冷,五官挪位,吼了一句:“回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