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回 御门宣旨权臣削籍 京南饯宴玉女悲歌[第2页/共11页]

三位言官敲击登闻鼓的第二天，即六月十六日，是例朝的日子。

衙门内铁马金戈。

小校说着收起两锭纹银就要去安排，忽听得一阵短促的马蹄声从宣武门方向缓慢驰来。斯须间，一名侍卫校官来到牛车跟前滚鞍上马，大声问道：

“好，好。”张居正贪看了玉娘几眼，恋慕地说，“有风华绝代的美人陪侍，江山可弃也。来，元辅，为你的艳遇，我俩再浮一明白。”

“叔大，你的病好些了？”高拱问道。

“唱曲儿用的。”

“如何不成？”玉娘诘问。

自徐爵昨日到他府中秘访以后，张居正虽没有听到新的动静，但大抵成果他也能猜得个八九不离十，但此过节只能讳莫如深。为了停歇高拱的肝火，他勉强打起笑容说道：“元辅不必多此一虑，皇上固然年幼，但聪明睿智，是非曲直，必能判定明白。”

“愿闻其详。”高拱说道。

“你这么快就登载于邸报，不就是想让我晓得吗？”高拱狠狠瞪了张居正一眼，忿忿地说，“叔大，对天赌咒，我高某何曾虐待于你，你竟如许负心于我。”

这突遇的景象让张居正大吃一惊。他定睛细看跪在酒菜前的这位年青女子，只见她天生丽质，面庞娇美，固然泪痕满面污损了淡妆，倒更能激发别人的怜香惜玉之心。

高拱没说甚么，只端起杯子来几次喝酒，张居正却开口问道：“叨教玉娘，方才这《木兰歌》，词是谁撰的？”

却为何我揪着你，你撕着我，

“女孩儿家晓得甚么！”高拱明是怒斥暗是欢畅地说道，接着对张居正说，“这个女孩儿叫玉娘，有人把她先容给老夫，让她照顾老夫的起居糊口，老夫自忖消受不了这等艳福，故狠心把她送进了寺庙。”

疏文写到这里，张居正还真的动了一点豪情，接下来便是陈词诚心肠但愿皇太后、皇太妃、天子能够收回成命，挽留高拱。奏疏写完后，张居正命人飞马报至沉痾在家的高仪，征得他同意后，以两人名义送进宫中。当天下午，皇上的圣旨就传到内阁：“卿等不成党护负国！”

“玉娘，你如何来了？”高拱问。

“你不要又做师婆又做鬼，把老夫赶下台，本日又跑来这里卖乖。这勘合，我说不要就不要！”

王蓁左瞧瞧，右瞧瞧，像在用心卖甚么关子似的，俄然一咬牙，憋足了劲喊道：

“老爷，奴家此番追来，就筹算和您一起回河南故乡。”

高拱哑忍了多时的肝火终究歇斯底里发作了，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，像头狮子在屋子里扭转吼怒。张居正神采乌青，看得出他也是强抑肝火。他起家踱步到窗前，看看寂寂无人的花厅天井，长叹一口气说：

张居正因不晓得高拱与玉娘这件事的后果结果，也不便冒然相劝，公开里却在为玉娘感喟。看看时候不早，张居正还要急着赶回都城，便开端说结束的话：

高拱本只想寻个话头道个收场白，却不成引来杨博这番一本端庄的答复。他并不想就此扳话下去，但又不得不对付，他在瞥了一眼还是空空如也的御幄以后，又勉强笑道：“传闻这《煮粥诗》写得很有神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