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回 辗转烹茶乃真名士 指点迷津是假病人[第3页/共9页]
“另有,”张居正表示徐爵近前些,持续说道,“刑部秦雍西要去东厂谈判拘审王九思,现在恐怕已在路上了,这件事也另有文章可做。”
“好茶还须有好水。”
先皇长君照临于上,而保犹敢如此,况在陛下冲年。而幸窃掌印,虎而加翼,为祸可胜言哉。若不及今早处,将来陛下必为其所欺负,陛下政令必为坏乱不得自在,陛下摆布端良之人必为其谗谄,又必安设亲信充满内廷,共为蒙蔽,恣行凶暴。待其势成,必至倾危社稷,陛下又何故制之乎?昔刘瑾用事之初,恶尚未著,人皆知其必为不轨。九卿科道交章论劾,武皇始尚不信,及其变成大衅,几危社稷,方惊悟诛其人,而天下始安矣。然是时武皇已十有五龄也,犹且有此逆谋,况保当陛下十龄之时,而兼机灵倾巧又甚于刘瑾者,是可不为之寒心哉。伏祈皇上,俯纳职愿,敕下三法司,亟将冯保拿问,明正典刑。如有巧进邪说,曲为救保者,亦望圣明察之。则不唯能够除君侧之恶,而亦可觉得先人之戒矣。社稷幸甚,天下幸甚。职等不堪激切恳祈之至。
徐爵眼巴巴地望着张居正,恨不能从他脸上看出甚么锦囊奇策来。张居正问:“冯公公在宫中多年,分缘必然不差。”
“来了甚么人?”张居正问书童。
“混账!”
“拴在大门外的系马桩上,”徐爵哭丧着脸,焦灼说道,“既是魏大炮带队,必定都是高胡子的亲信,说不定就是来堵我的,我现在出不了门,可就误了大事。”
“早餐后姚旷来送邸报,趁便把明天产生的这件大事奉告了我。”
“莫非介东一个堂堂巡城御史,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当?”
徐爵晓得张居恰是有感而发,但他替主子担忧,盼望从速切入正题,因而恳求道:“张先生,你快给咱家老爷拿个主张。”
张居正如此一个反问,弄得王篆一脸的窘态,他嘿嘿干笑两声,说道:“何心隐虽无功名,但倒是天放学子钦慕的人物,卑职说话怕他不信。”
得了这道唆使,王篆内心头明白张居正并不喜好何心隐这个“见面熟”,说话也就大胆了,当即拍马屁说道:“有辅台这句话,卑职晓得如何去做了,干脆,我号令部下寻个由头,把这位疯子扠出北京。”
“贵妃娘娘初听折子时,还感觉高胡子像个顾命大臣的模样,及至比及冯公公把张先生的阐发讲出来,贵妃娘娘如梦初醒,才看出高胡子的险恶用心。”
“这一点,我家仆民气底也是清楚的,他只是担忧,这三份折子,特别是程文的那一道与贵妃娘娘见了面,万一贵妃娘娘一时建议怒来,我家仆人该如何对付?”
“怕有十几个,都是各衙门的官员,领头的是吏部左侍郎魏大炮,吵着要见你。”
张居正此番来到亭子之前,他的书童先已来到,并搬来了一张藤椅。张居正坐上去,正欲叮咛书童去把那套《清波杂志》拿来这里浏览,忽听得前面客堂里传来鼓噪之声。
经张居正这么一点拨,王篆才觉悟过来,说道:“冯公公历经三朝,又新登司礼掌印之位,恐怕不会贫乏这类轰隆手腕。”
“他是否批评过我?”
一向当真存眷着全部沏泡过程的张居正,这时伸手向王篆做了一个“请”的行动,然后拿起一只梨花盏,送到鼻尖底下闻了闻,转头对站在身后的游七说:“这香味清雅很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