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落魄名人的聚会[第3页/共4页]

“藏人佐，佑光又来叨扰了！”

有了前两个的根本，不免对剩下的黑衣中年男人充满等候。

跟着小和尚进入偏殿，却闻声熟谙的和歌声。

“如此……佑光殿周游各国，想必也是不忍见战乱横行了。”目睹对方意气低沉，汎秀也有些黯然。

“京都的酒公然风味分歧，却也格外高贵。”汎秀举杯请呷，“在故乡的时候，我只知倾樽豪饮，现在也不得不学得风雅些了。”街边小店中，约莫四五合的酒一壶竟然要四百文，比得上尾张的数倍了。

“如此的话，倒是却之不恭了。”

“三好、六角以后，无人再能专美近畿。如此佑光殿身为幕臣，亦是大有可为。”汎秀顺着对方的意义揣测了几句，两人相视一笑，举杯共饮。

“藏人佐乃是是肥后相良氏家臣，同我一样为寻剑道真谛，才周游至此。”

“尾张大人（织田信长）同一邻国犹是年初，想必汎秀殿对此也是深有体味。”谈及战祸，佑光面色微微一黯。

方樽半空之时，已是坦诚相对，无话不谈，全无防备之意——并非不通情面油滑，而是没有需求，这也算是身处低位的好处。沼田佑光在幕府当中，只要四十贯的俸禄，可谓人微言轻，平局汎秀在尾张倒是略有些名头，不过到了京都，也与其他的外来军人全无半点不同了。

“说句僭越之言，佑光殿觉得故左府（足利义晴）比之当今公方如何？”

汗青上的沼田佑光，是东北大名津轻为信的家臣，善于策画和军学，是津轻家的首席谋士。汎秀模糊晓得他的事迹，因而心下就存了决计交友的动机。而对方的言行当中，仿佛也抱着一样的设法。

“越后长尾兵力冠绝天下，太田氏期间名将，上洲黄斑宝刀未老，佐竹、里见皆讨逆志士，北条家失道寡助，想必是覆亡期近。”汎秀极力回想起对关东一带的影象，如此出言安抚到。

“小笠原殿的威名，远近皆闻。”汎秀如此恭维。

汎秀不觉莞尔，右手四指小扣在桌面上：“佑光殿博学多识，汎秀佩服。实在相人之术，汎秀一无所知，所谓相人，不如相势。”

“如此……”汎秀不置可否，只待对方解释。

看来这位剑士撤除武技以外，更是爱好风雅的文明人啊。汎秀侧首看了一眼，佑光趋身上前，向内殿轻声喊道：

“势？”佑光剑眉微扬。

固然名声不显，倒是小笠原流弓马术的嫡派传人，曾经担负过信浓的保护，厥后与武田信玄争斗，失利后才流落到了近畿。

来自后代的影象，让汎秀很明白地晓得，这位剑豪将军，终究被三好三人众弑杀，复兴幕府的欲望，也只成为空谈——不过这类话，老是不能公开说出来的。

“汎秀殿请进！”佑光笑而不答，只表示汎秀先行。

“哦？日乘大师亦是幕臣吗？”汎秀随口问道，登用交际僧是大名的常事，但是朝山日乘现下名声并不显赫，作为幕府的代表，仿佛还不敷资格。如果代表出云的尼子家在京都活动，倒还符合道理。

“这个……”

“呵呵……”佑光开朗一笑，“故左府激奋半生，慷慨壮烈，但是当今公方，威武更胜，返京不过数年，便可整齐洛北局势。”

朝山日乘双手合十，低头念诵佛经，汎秀的目光转到另一人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