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落魄名人的聚会[第2页/共4页]
“三好、六角以后,无人再能专美近畿。如此佑光殿身为幕臣,亦是大有可为。”汎秀顺着对方的意义揣测了几句,两人相视一笑,举杯共饮。
无所事事之时,听闻池田提及京都所酿造的酒大异尾张,才起了猎奇的心机。外出寻一酒坊,却偶遇前日的敌手沼田佑光,因而欣然同饮。
藏人佐原是笑容,见了生人,却俄然换了一副不见悲喜的面孔,正身见礼:“鄙人丸目长惠!”
“越后长尾兵力冠绝天下,太田氏期间名将,上洲黄斑宝刀未老,佐竹、里见皆讨逆志士,北条家失道寡助,想必是覆亡期近。”汎秀极力回想起对关东一带的影象,如此出言安抚到。
“莫非佑光殿的老友,乃是世外高僧?”
“春日公然是感念之日,让汎秀殿贻笑了。”佑光长叹一声,转而展眉轻笑。
“如此……”汎秀不置可否,只待对方解释。
看着在后代只能算作小镇的安然京,汎秀并无多少闲逛的表情。但是要做些闲事,却也见效甚微。无人举荐,想要拜见四周的幕臣和着名流士,不得其门而入。
“如许一来,天然不免长兄的嫉恨了?”
小笠原长时却摇了点头:“军人保境安民,所需的并不但是弓马,内政和策画,都不成或缺。鄙人与武田大膳相去甚远,输给他也是理所当然之事。”
方樽半空之时,已是坦诚相对,无话不谈,全无防备之意——并非不通情面油滑,而是没有需求,这也算是身处低位的好处。沼田佑光在幕府当中,只要四十贯的俸禄,可谓人微言轻,平局汎秀在尾张倒是略有些名头,不过到了京都,也与其他的外来军人全无半点不同了。
汎秀不觉莞尔,右手四指小扣在桌面上:“佑光殿博学多识,汎秀佩服。实在相人之术,汎秀一无所知,所谓相人,不如相势。”
“贫僧乃是出云朝山氏,入信日莲宗后在京都修行。”和尚被汎秀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天然,“莫非有甚么不对之处……”
“这个……”
佑光闻言大悦,留下酒钱即拉着汎秀仓促出门。
“的确。”汎秀亦是慨然,“年幼之时,先殿万松院(织田信秀)身处四战之地,狼环虎伺,频频发兵,商贾路过东海道,也常常避开河东二郡,记得我六岁时,家兄突得病症,城外倒是兵荒马乱,迟延半月方才得以医治……”汎秀摇点头,似是要把这些东西抛诸脑后。
跟着小和尚进入偏殿,却闻声熟谙的和歌声。
“这个……大师广积佛缘于天下,鄙人偶尔听闻,亦属常事。”汎秀信口扯谈道。
藏人佐悄悄嘲笑一声,又看了看汎秀,倒是毫不避讳地开口道:“丸目长惠被主君摈除,皆因开罪少主之故,上野助又何必为我粉饰呢?”
“藏人佐乃是是肥后相良氏家臣,同我一样为寻剑道真谛,才周游至此。”
“京都的酒公然风味分歧,却也格外高贵。”汎秀举杯请呷,“在故乡的时候,我只知倾樽豪饮,现在也不得不学得风雅些了。”街边小店中,约莫四五合的酒一壶竟然要四百文,比得上尾张的数倍了。
再聊下去,不由又回到剑术的话题上。
“洛中米贵,居大不易。其间来往过客,多是上洛的诸侯,商家天然趁机取利了。”沼田佑光笑道,“汎秀殿远来,是为客人,若不然本日的酒菜,就算作是佑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