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落魄名人的聚会[第1页/共4页]

京都固然破败，却还是藏着很多冬眠的权势，若不见地一番，此次京都之行未免可惜。何况对方是身份确切的幕臣，本身又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军人，想来是不会有甚么伤害的。

“汎秀殿觉得我是为为了保存这幅皮肉之躯，才逃离险地吗？”佑光苦笑道。

方樽半空之时，已是坦诚相对，无话不谈，全无防备之意——并非不通情面油滑，而是没有需求，这也算是身处低位的好处。沼田佑光在幕府当中，只要四十贯的俸禄，可谓人微言轻，平局汎秀在尾张倒是略有些名头，不过到了京都，也与其他的外来军人全无半点不同了。

“关东的局势，亦是狼籍不休。”身为上野人的沼田放下杯子，正色道，“十四年前，河越一战，关东二杉与古河公方联军，终败于北条氏之手，业已腐朽的老树，连最后的躯干也被折断，七年之前，上杉家世代居城平井城亦殁于敌手，只能寄人篱下……”佑光一声长叹，不再言语。

汎秀眉间闪过一丝难堪，尾张也就罢了，京都的生人面前，也称呼本身为“监物殿的公子”，倒像是借助父亲大名四周招摇撞骗的纨绔二世祖了。此番心机，天然不露声色，只是上前一揖：“鄙人尾张织田家平局汎秀。”

朝廷与幕府虽现在只是两快空空如也的牌子，但是繁文缛节，不亚于昔年，纵是信长不屑于此，亦不得不按部就班。

“这位朋友一向希瞥见地京八流的剑道，只是无缘拜见幕府剑术师范吉冈大人，汎秀殿此去，他想必也是乐见的。”佑光又弥补道。

“如此的话，倒是却之不恭了。”

信长上洛所带的侍从数十大家，除留下部分侍卫以外，其他闲暇人等，天然不能错过可贵的入京机遇。金森借机拜访了四周的茶人，村井前去幕府剑术师范吉冈宪法的道场观光，蜂屋则是在兼职贩子的布羽士那边遴选奇怪的舶来品，凡此各种。

佑光扫视汎秀一眼，面露窘色，汎秀见状，赶紧引开话题。

“藏人佐，佑光又来叨扰了！”

“噢？莫非汎秀殿晓得相人之术么？”佑光一笑而过，只当是安抚之语。

跟着小和尚进入偏殿，却闻声熟谙的和歌声。

朝山日乘双手合十，低头念诵佛经，汎秀的目光转到另一人身上。

小笠原长时？

“贵殿……”被叫做藏人佐的军人这才上前，对着汎秀见礼问到。

“不知这位大师……”汎秀朝向阿谁一向默不出声的和尚问道。

“公方摆布尽是时候豪杰，贫僧何德何能，又岂能忝列此中呢？”日乘闭目，双手合十，既不必定也不否定。

“藏人佐乃是是肥后相良氏家臣，同我一样为寻剑道真谛，才周游至此。”

“不但威武更胜，亦是武运昌隆。”汎秀接道，“幕府所患，不过阿波三好以下犯上，近江六角尾大不掉。但是现在……”汎秀止住不说，转而望着佑光。

“论及剑术天然是你藏人佐胜出，但若谈及风雅，却恐怕只能屈居人后了。”佑光指着身后的汎秀，“藏人佐可知我本日所请到的这位是何许人？”

“佑光殿谬赞才是。”

再聊下去，不由又回到剑术的话题上。

固然名声不显，倒是小笠原流弓马术的嫡派传人，曾经担负过信浓的保护，厥后与武田信玄争斗，失利后才流落到了近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