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[第1页/共4页]

陆谦面沉似水，道：“混闹，我命你整肃部下，听侯武侯将令，不得有任何异动！”

我的心一动。陆谦不要我们伴同，那能够已起了流亡之心，这要求只怕武侯不会同意。

那人道：“小将左路军中军官何西。云将军英勇无敌，小将也很佩服的。”

这时云狼才看清他的边幅。陆谦在军校中，少穿礼服，一贯着士人装。现在他一身戎装，铁盔放在一边，一身铜甲上，带着些血迹，在城下的火把光中，倒似斑班驳驳。

武侯的脸上看不出有甚么神采，他慢吞吞道：“陆将军，昨日有二千余天狼叛军自你驻守的东门逃出，此事但是失实？”

陆谦转头看了看，道：“云将军，你这亲兵说得对。军令如山，如有人例外，焉能服众？”

云狼内心不由有点对劲，一躬身道：“末将岂敢傲慢，那是全赖武侯带兵有方，天狼叛军才气一鼓而灭。”

这酒放在一把小壶中，上面是一只小小的炭炉，让酒温保持适口。云狼倒了一杯，一饮而尽，两个身着红黄纱衣的女子则在帐中曼舞，营帐以内，春意溶溶。但是，云狼心底模糊地却又种不安。

云狼举起将令，道：“前锋五营百夫长云狼，奉君侯将令，请陆将军议事。将军是……”

何西却不退下，道：“爵爷，你此次前去，定是凶多吉少。何西身受爵爷大恩，未能杀身以报，心中有愧。只求爵爷让我为爵爷殉死。”

云狼举起一杯酒。这酒是武侯命人特制的美酒。酿酒之术，也是从古书上发掘的。传闻最好的美酒能够扑灭，大周国的大技师们虽绞尽脑汁，按那些残破不全的古书记录造出酒来，却无谓如何也点不着。真不知前人是如何酿出那种酒来的。

此时武侯已趋平和，道：“陆谦，为将之道，令行制止，如有令不遵，如何能够服众？此次你所犯此罪不小，但看在畴昔功绩上，临时记下。我命你点本部铁骑一千，我另将前锋营拨与你利用，旬日以内，若不能取寒月首级返来，你便将本身的人头送来吧。”

李烈走上前来，想以绳索缚起他，云狼叱道：“退下！不得对陆将军无礼。”

他伸脱手来，让李烈缚上了。云狼站在一边，一动不动。等李烈绑好了，陆谦道：“云将军，走吧。”

天气已暗，在火把的光下，却见那人面色如铁，身材虽不很高大，看上去却有山石普通坚固的感受。他大抵是陆谦最为信赖的中军官何西吧。

云狼仍然不语。恰是他这一念之仁，肇事上身了。陆谦站起家来，笑了笑，道：“云将军，我们走吧，武侯只怕已然等急了。”

看着他出去，云狼内心不由有点空落落的。只怕，今后军中再见不到这号称“冰海之龙”的勇将了。

哪知武侯想了想，道：“也好。你马上解缆，旬日以后，或寒月之头，或你之头，你任选一个呈上来。来人，解开他。”

陆谦的声音还是很安静，道：“违令不遵，军法当斩，卑职不敢抵赖，请君侯发落便是。”

那班乐工又出来了。吹奏起一支欢畅的乐曲。那是一支古曲《坐东风》，是两百余年前的名乐工按照一本古书所载乐曲所作，酒坊歌楼中，人们点此曲的最多。武侯命奏此曲，似要将刚才的肃杀冲淡一些。

何西道：“爵爷，我军一万八千二百零三位弟兄，都愿以身相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