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[第2页/共4页]

这酒放在一把小壶中，上面是一只小小的炭炉，让酒温保持适口。云狼倒了一杯，一饮而尽，两个身着红黄纱衣的女子则在帐中曼舞，营帐以内，春意溶溶。但是，云狼心底模糊地却又种不安。

走上城头，只见有小我坐在城边的矮墙上，正出神北望。何西走到他跟前，小声道：“爵爷，武侯命人来传，来人便在前面。”

陆谦道：“卑职明白，请武侯发落便是，卑职不敢有半句牢骚。”

陆谦笑了下，道：“带兵有方？呵呵，不过杀人有方。”

这时，武侯在坐上道：“各位将军，请入坐，尽日尽欢。”

我的心一动。陆谦不要我们伴同，那能够已起了流亡之心，这要求只怕武侯不会同意。

这时云狼才看清他的边幅。陆谦在军校中，少穿礼服，一贯着士人装。现在他一身戎装，铁盔放在一边，一身铜甲上，带着些血迹，在城下的火把光中，倒似斑班驳驳。

云狼举起将令，道：“前锋五营百夫长云狼，奉君侯将令，请陆将军议事。将军是……”

云狼坐到他身边，心中却狼籍如麻。武侯的号令毫不成违背，可若他不肯走，要杀这么个手无寸铁之人，云狼也实在下不了手。

武侯的亲兵把陆谦解开了。陆谦站起家，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，道：“多谢君侯。我这就解缆。”他又向我们拱了拱手，道：“各位将军，多谢。”

师出已逾十月，围这城便已围了三个月。传闻解缆时文侯鉴于雁城城池坚毅，曾向武侯面授机宜，定下这“为渊驱鱼”之策，将寒月至公残兵以及灾黎尽驱到雁城来。寒月至公能够也没想到他这城里一下子多了那么多人，本可支撑数年的粮仓一下子便空了。不然，以雁城之坚，只怕武侯的四将合围之计难有胜算，城内粮草未光，我们的粮草先已耗尽了。

陆谦抬开端看了看我，道：“中间是……”

陆谦喝道：“混闹！何兄，君侯于我，等若父子，你们岂可说这等话令他难办？快退下。”

“末将前锋五营百夫长云狼，拜见陆将军。”

云狼带着李烈和前锋营部下的十个什长向东门走去。还没到东门，便闻到一股焦臭之味。陆谦所部是仅次于武侯的中军攻入雁城的。天狼军尽力防备东门，没推测武侯将主力绕到了南门，不然必然是陆谦第一个攻入城中。

那人道：“小将左路军中军官何西。云将军英勇无敌，小将也很佩服的。”

东门攻防也极其惨烈，陆谦固然用兵如神，但天狼军最后的精英几近全在东门了，这一仗折损的千余人有一半是左路军的。这石阶上，尽是些已经固结的血痕，而石面上也伤痕累累。云狼实在想不通，以如此严整的安插，陆谦竟然会让寒月至公和两千多个城中住民逃出去，莫非他部下都睡着了还是甚么？

周武侯的脸有点红，但此时已垂垂停歇。半晌，他才道：“陆谦，若大家皆以畴昔的功绩作为敷衍，军纪岂不是一纸空文？你久在行伍，此理不会不知。”

此时，云狼与剩下的十六个百夫长齐齐跪下，道：“请君侯三思。”

陆谦低头道：“失实。只是当时我见那二千余人大多是妇孺，一时动了怜悯之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