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挨打[第3页/共3页]
要茶没要着,金雀一早就来点了个虾汤,石桂跑到山下去买的新奇大虾,剥了虾头起鲜煮汤,再挑了虾线,把肉剁成小丁儿做了虾丸子下到汤里。
老太太自亲儿子死了就一向在布粥舍米,闻声宋家的下人连着一季厚衣都发不下来,一句话就给了二太太没脸,倒不是为着下人出头,倒是为着宝贝孙子,大少爷宋荫堂是在她跟前长大的,若不是二太太把那事儿捅到老太爷跟前去,如何会打他的板子,叫他在床上躺了这好久,把科考都给误了。
紫罗先扇的那巴掌劲道足,葡萄半边脸都肿胀起来,紫罗追出来还待要拉扯,叫郑婆子一眼瞪了,口里却没停,一个发配到别苑来的婆子,真要有人出头,也早就归去了,叉了腰:“妈妈来的正巧,你也看看,这汤里的虫子是如何个说头。”
葡萄松得一口气:“可不是,若真是我们办的,它早就死透了。”一面说一面拿眼去刮紫罗,里头也没旁人了,必是她干的,把这桩事栽到她们身上,出明天的气。
大房的园子每天逛,到了二房才觉出不同来,又窄又小又偏僻,宋老太爷公然是偏疼的,好的东西都给大房,也怪不得二太太心中不平。
怪道那玫瑰白糖糕的事儿不来究查,原是想这么折腾她们,要么就承认是偷吃了,要么就是厨房里出菜不洁净。
石桂辩白得明白,可金雀却只作不闻,转口道:“哟,一锅里盛出来的,我给的二钱银子,倒合着大伙儿吃了虾汤?”
“该!太太也忍得他二年了,这会儿发作,连着皮一道剥下来才好!”平素抠克她们,上头也不是不知,只零琐细碎的炊事衣裳,一注也就十数两,再没为着这个就大张旗鼓发落人的,这会儿既要来了,眼睛里就揉不了沙子。
郑婆子出去逛了一圈,立时就都晓得金雀打人,自家也是个奴,却偏感觉高人一等了,郑婆子冲着门边吐上一口:“就是当了姨娘,提脚也就卖了,还当自个儿比我们崇高了。”
郑婆子扫她一眼:“不该你问的别问,挨了耳刮子,还想剥了裤子挨板子不成?”
大太太跪下请罪说是没能教好儿子,老太太当场不发作,可这两年鸡零狗碎的抉剔着二太太,现在这点子小事,她偏在存候的时候特地点出来:“我们宋家是积善的人家,自家府里的下人还挨冻挨饿的,说出去是下了谁的脸?”
可名份上如何也是妯娌,两个平起平坐,只要斗败,没有斗倒了的,清净一刻,又再挑起事来,便不伤筋动骨的,也恶心人不浅。
郑婆子说的那些,还是金雀才进府里当丫头时的事儿,她也是外头买了来的,没个根底,要吃甚么不得自个儿筹措着,月钱拿得少,馋吃蛋花汤了,央着郑婆子打个蛋加些盐在沸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