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扣钱[第1页/共4页]
金雀自有闻声些风声,气得夜饭都吃不出来,可再气有甚用,拉了紫罗打两下出气:“为着替你出头,倒带累了我!”
石桂没挨在脸上,胳膊叫磕青了一块,药油抹在肩上,垫一坏纱棉布,一身药油味儿,葡萄把药粉撒在口疮上,捂了嘴儿直流口水,苦得直皱眉,口里还不断,闻声葡萄另有力量骂人,不由苦笑,罚月钱都算好的了,何况还补了返来。
石桂缩在背面,悄悄抬了眼儿去看宋老太太,还当能瞧见人,肩舆却从门前抬了出来,数了七八抬,掉队又有两三乘小轿,到门边停下,掀了轿帘,里头出来个挽了髻的年青妇人。
她虽没见过大太太,可听着郑婆子说话,也感觉大太太是个能拿得住的人,二太太再斗不过她,模糊感觉荣辱与共,大太太比二太太失势,那她们大房的丫头天然也更有面子些。
金雀一口咬定了那虫儿是她们俩偷菜吃才飞出来的,先打了人,郑婆子言语硬气又揭了她的弊端,不依不饶再报到春燕那边,咬准了说厨房不洁净,要春燕搜厨房,看看那边头藏些甚个腌脏物。
这事儿是她没理,一样的话到叶氏跟前,不必说就晓得谁出了茬子,何况这两个还是郑婆子的干女儿,大夫人如何也不会为着二房的人端的把她们俩发作了,金雀没了话说,扯扯脸皮,甩了帕子走了。
葡萄吃味,点心做得不如她,连着描花腔学绣也不如她,可等端的上手绣起花来,两个倒相差仿佛,都是出学的,能强到哪儿去,石菊抖了肩哧哧笑:“说是巧,也巧得有限,这一双手,如何落针了倒不一样了。”
春燕看她一回:“两个小丫头子,打也打了骂也骂了,连着月钱都扣了,再要发落,莫非为着一样的主子,还卖了人不成?如果你还不点头,那就先记取,总归两位太太都要来的。”
金雀打了大房的丫头,别苑里传了遍,春燕没叫决计瞒过,反睁了只眼儿由得人去传,不说石桂勤奋,上高低下都曾央了她跑腿的,就是葡萄,这些年在别苑里头也都是熟谙的,晓得她们挨了打,是为着厨房里没茶叶奉上去,俱都咋了舌头,这一名当真好大气性。
打人不打脸,打脸就是结了仇,金雀没把这两个灶上丫头当一回子事,可葡萄却把她恨住了,不独是金雀,另有紫罗红罗两个,成日里都恨不得往金雀的汤里头吐唾沫。
郑婆子却瞪她一眼,她还想着回老宅,闹得大了,自有人说嘴,谁晓得跟来的都是哪些人,被人脏水浇上头,还管到底是不是真洁净。
却不肯意再拉了脸去说软话,挑了几个婆子到灶下使唤,可不说她,就是紫罗红罗两个,在府里也是吃惯了邃密饮食的,粗菜粗饭不得下咽,没脸让郑婆子加菜,只得咬牙忍下来。
石桂目睹这委曲只能忍下来,捏一捏葡萄的手:“这事再不能扯上乳母。”不肯意认下也得认下,却不能悄没声儿的咽了。
石桂葡萄两个挨打的事,以扣了月钱为闭幕,到最后还是郑婆子认了栽,装模作样的骂了她们一回,春燕再把月钱革去了一半。
这些话越传越刺耳,添油加醋的再传了一回,春燕这才责备两声,也是软绵绵没分量,底下人略有收敛,却从明面儿上藏到了暗里里,再没停嘴的时候。
金雀不敢去惹高升家的,只来吵着春燕,非把郑婆子也给扯出来,一查厨房这事儿就闹大了,便是洁净的,也不洁净了,葡萄气得肿胀处红十足:“就叫她来查,我们还怕了她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