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、烛残[第2页/共4页]

结着转轮法印，盘坐青铜大佛顶端。那些红色油蜡爬动着钻进他身材，仿佛被无数张无形小口吞噬了普通，就此不见影踪。

烛火摇摆，李壬扑倒在地，存亡不知……

“善哉，初入佛门者，从持戒开端，分为持境，识境，我境，沙境，一境，劫境。此六境，未达者不能了然，贫僧亦只知若证了劫境，便如菩萨，万劫不灭。可我那觉性徒儿……清楚未证识境，却已触到劫境，唉！”

用力甩头，把莫名其妙的设法甩出脑袋。

“不成妄言，他魔种未除，执念甚深，又如何能六境美满，得菩萨果！”

红色油蜡缓缓流进半枯半荣的身材，仿佛流入无底洞。身形涓滴稳定，只是枯萎的半边脸渐渐鼓胀充分起来，那半张少年的脸却枯萎下去。

光很快消逝了，悬空的身材羽毛般落下，慧光闭上双眼道：

觉性终究看向这边，抬起指尖虚空一划，一道墨色烟气，扭曲着向木牌射来。

摆头看向毗卢遮那佛像，瞳孔骤缩！

红色油蜡活动不息，却也不是不断的，油蜡缓缓变薄了，大要有些微红色物体暴露来，还看不清楚究竟何物。

“如是我闻――

李壬遥遥指着觉性鼻子破口痛骂着，俄然词穷。

一片淡薄的浮云遮了月光，寒夜寂寂。

慧光长叹，眼神悲苦，如暗澹弯月：

“打住打住，大师，小子并无半点慧根，您那些玄之又玄的佛法我实在半点都听不明白，还请您直说了罢！”

正在这存亡攸关的际头，那奥秘木牌俄然一阵颤抖，在他怀里绽出蓝光。

“我扑灭藏经阁，又怎不知灭不了他？觉性之修为，已触到劫境边沿。只是若不如此，我心中执念亦能化魔……”

一道电流自檀中突入，冲上灵台。李壬身材如被雷击般阵阵痉挛，嘴角流涎，那层糊开口鼻的湿黏厚重的油膜却开了一条缝，透进了一丝清冷的氛围。

但是这颤抖仿佛有些后力不济，不知是不是方才耗尽了力量的原因。

……

慧光点头，闭上双目。

“呕……”

觉性不再理他，移开目光，平视火线。

李壬心道，你这一把老骨头，还真怕死！

与四周格格不入，如站在另一个天下。

慧光鲜化佛光时，李壬已到了大雄宝殿，被面前气象惊呆。

夸姣，完美的东西在手里毁灭殆尽的感受……

虚空震惊，天花乱坠，虚空中响起一阵奇特的“嗡”声，如梵音阵阵，又似魔音穿脑。

毕竟惊骇了，抬腿欲打转回到慧光身边，但是此时却感觉氛围浓稠非常，呼吸也垂垂困难，仿佛鼻子被糊住。

……

无数只烛架包抄大殿，摇摆无数烛火，倾泻出黄油油的光。

黄油油的烛光黏腻摇摆着，他身材重重倒地。

面前一片乌黑，落空认识。

李壬忽的想到，大雄宝殿内一众和尚却还性命攸关，他拉着慧光，手指着大雄宝殿道：

但从始至终，觉性只看了他两眼，便再没重视他，只淡然平视火线虚空。眼神通俗、沧桑，冷酷得不似人类，罩着半黑半白的僧袍，纹丝不动。

“少年，为防觉性伤及无辜，贫僧月前已然宣布闭寺，并开启僧伽蓝寺护山大阵，平凡人别提进到这里，底子庙门都见不到。”

“我又如何救得了他们……执念，执念……这又何尝不是度了他们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