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、烛残[第1页/共4页]

佛像脚下空无一人，着魔僧众不知去处。

慧光点头道：

“不成妄言，他魔种未除，执念甚深，又如何能六境美满，得菩萨果！”

“好罢，只能说极力便是了。”

觉性飘然立于白骨山顶端，单掌竖起，直视这边，通俗的眸子却仿佛聚焦在他身下的地板。他说：

“无妨。去与不去，倒是你的缘法，贫僧另有要事。”

“如是我闻，尔时十方无量天下，统统诸佛，或畴昔世，或未来世，悉听闻我愿。转轮存亡，无始无明，彼时我求通宿命，以此一报身，愿受众生苦。”

慧光松了手，合掌道：

灵山非极乐，随我入尘凡――”

一道电流自檀中突入，冲上灵台。李壬身材如被雷击般阵阵痉挛，嘴角流涎，那层糊开口鼻的湿黏厚重的油膜却开了一条缝，透进了一丝清冷的氛围。

氛围亦黏稠，一呼一吸，如在水中，快喘不过气来，李壬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。黏稠的氛围滑入鼻腔，肺部，尽是腥臭味。

慧光展开眸子，沉默望着李壬背影走向那宝光湛然的大殿。

面前一片乌黑，落空认识。

摆头看向毗卢遮那佛像，瞳孔骤缩！

李壬一愣，本觉得此人该如他脚下那尊佛般冷冰冰的。

毕竟惊骇了，抬腿欲打转回到慧光身边，但是此时却感觉氛围浓稠非常，呼吸也垂垂困难，仿佛鼻子被糊住。

觉性深深望着他手中佛珠，对他微浅笑了一笑。

那串珠子呈紫玄色，浅显无奇，只是大要光滑，看得出是经常摩挲，变得如紫玉般。

浮图埋舍利，金殿养慧根。

脚抬起来一分，如同在沥青中划动……氛围过分于浓稠，已没法进入鼻腔。

……

李壬转头望向青铜大佛顶端的觉性。

李壬仿佛要呕出灵魂，咳嗽着，大脑俄然一片空缺，手脚落空了力量，仿佛要飘起来……

……

远处传来佛号，声音婉转出尘，如圣歌梵唱：

他跌坐在地，神采煞白，腿抖如筛糠。

下认识地用力呼吸，却适得其反的把脸憋得通红，一口气接不上来，只感觉脑袋发痛发胀，肺里火烧似的。

“敢问大师，劫境又是何种境地？”

“如此说来，那怪和尚怕不是只差一步便要登天做了菩萨？”

用力甩头，把莫名其妙的设法甩出脑袋。

真记念啊……

“咳咳……呃……呕……”

李壬毕竟是懵懂少年，虽初生牛犊不畏虎，又有那晚异象和奥秘人给他的刺激，凭一股冲劲走到这里，却毕竟被惊骇安排了。

“打住打住，大师，小子并无半点慧根，您那些玄之又玄的佛法我实在半点都听不明白，还请您直说了罢！”

半黑半白的袍角刚好触及脚根，笑容转眼即逝，觉性向前平踏三步。

具具白骨爬满佛像，姿式狰狞痛苦，青铜佛身已然看不见了，整尊铜像被白骨占有，乍看之下，仿佛一座白骨山！

热流几次冲刷，氛围渐渐规复了活动，没那么黏腻腥臭了。

此为菩提种，此即众妙门。

“若今后有缘，这串佛珠，还请帮老衲带往朝平郡灵台宗，送给虚云禅师。至于其他，少侠只需向虚云禅师将彻夜寺内幕形描述一番便可。”

李壬急道：

红色油蜡爬动速率越来越快，如一条条长蛇，最后奔腾起来，从半空钻进觉性身材，那些红色物事此时也暴露了表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