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有心逢有意,绑匪遇劫匪(一)[第2页/共3页]
手中寒光一闪,她的身形已消逝于原地。
阿榆道:“或许是我把民气想得坏了。如果乔娘子死得冤,一些知情或有所狐疑的下人,只怕已经病死、摔死、淹死,或被火烧死了吧?”
随爹娘分开都城前夕,他们最后一次听到细雨的动静。
凌岳见俏丫头焦急,却停下脚步,转头冲细雨一笑。
那样飞天遁地般的男人,跟神仙一样,如何会死呢?
阿榆猛地拉开了窗,挂着水珠的眼睛黑黢黢地定定看着凌岳。
阿榆猜对了,凌岳公然没有死。
小阿榆仿佛听得懂,又仿佛听不懂。
他看阿榆态度硬化,陪着笑容渐渐推开阿榆的刀,说道:“实在我感觉小娘子不消焦急,你又聪明,技艺又高,现在又傍上了沈家,想找出真凶报仇,必然不难的!”
她轻笑着,却俄然别过脸,阴戾喝问:“谁?”
阿涂欣喜道:“好,好,我必然好好学。”
刚走到近前的阿涂面前一花,便觉出冰冷的剔骨刀贴在脖颈上,差点吓尿。
她看着阿涂手中捧的糕点,“玉露团?枣米糕?你这是给我送点心来了?”
凌岳道:“细雨。乔娘子的全名,是乔细雨。”
传闻,她嫁得很好,很幸运。
稍远处,一个身材细巧模样聪明的俏丫头抱动手炉,也在踩着雪追他们:“小娘子,小娘子,手炉,特长炉!凌岳,把小娘子冻着了,细心我揭你的皮!”
窗后的凌岳又顿了好一会儿,才道:“小娘子,乔锦树……是我叫他去报案的。”
凌岳一惊:“细雨!”
多年后,他在临盗窟找到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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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爹,阿娘,你们想庇护的人,一个,又一个,都被人拆了骨头,吞了血肉呢……呵!”
阿榆道:“鲍廉只能管他们鲍家的人。那之前分开鲍家的人呢?”
她的笑容仿佛敛了敛,但很快又绽出一丝极浅的笑容。
凌岳抽出长剑,便要去追细雨。但他抽剑时力量大了,雪人竟被他掀翻了半边。
韩平北顿时皱眉,“也是,鲍家和鲍家的庄子,必然早就有筹办,我们问到的,只会是他们想让我们晓得的。”
等出了阿榆屋子,夜风一吹,阿涂才复苏了些。
“凌叔,你白日呈现在鲍家坟场,不是……想找我吧?”
看着笑靥如花的小娘子,不独沈惟清,连韩平北都在俄然之间说不出话来。
沈惟清紧盯着她,持续问:“另有吗?”
曾经清刚侠气的少年郎,烧毁了漂亮的面孔,成了裹在大氅下的一道孤冷黑影。
韩平北精力一振,“也是,只要审一审那五名仆人,这个不难弄清。”
小阿榆扭过甚,对劲地咯咯大笑,“细雨姐姐追不到我们!”
“我听到甚么?我能听到甚么?”阿涂又是惊惧,又是暴躁,但真想起阿榆刚才的话,口气不觉又软了,“不就是你在哀痛秦家被人拆了骨头吞了血肉嘛……”
阿榆嘴唇动了几动,才问出声来,却已嗓音微颤:“乔娘子……是谁?”
她仰起小小的头颅。
至于安拂风,此处并无她的房间,何况也看不上这等局促的处所,天然早早就归去了。
很多人说,他已经死了。但这话阿榆是不信的。
凌岳像被人当胸戳了一刀,神采刷地白了,“当真,到了这类境地吗?”
阿榆摸索着唤:“凌叔?”
阿榆也不关窗,怔怔地看着面前无处可逃的乌黑的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