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尧舜下课[第1页/共7页]

四岳是谁？《史记》没说。就连四岳是一小我，还是四小我，还是很多人，也不清楚。《国语》说是共工的四个从孙，但这是靠不住的。能够的环境是：当时大联盟上面另有小联盟。四岳，就是小联盟的CEO或COO。[8]

但是《诗经》当中，周人的作品《风雅》，鲁人的作品《鲁颂》，殷人或殷人后代宋人的作品《商颂》，却都只称道禹，不称道尧舜。莫非殷、宋、周、鲁之人，都把老祖宗忘了？并且这两位老祖宗，从夏到商再到西周东周，一向无人问津，到春秋战国却大放异彩，莫非是“出土文物”？

联盟的部长或内阁成员既然都是“后”，当然有很大的发言权，乃至决策权。比如抗洪总批示的人选，尧并不同意鲧，但四岳对峙，也只好同意。尧老迈并没有一票反对权，固然尧能够是错的，也能够是对的。[11]

被冤杀的鲧死不瞑目。他的尸身三年不腐，新的生命却在腹中孕育生长。没体例，只能剖腹产。成果，一条头上长角的虬龙腾空跃起，他就是禹。出世了禹的鲧，则变成黄熊或三足鳖，在羽山或羽水出没吼怒。[20]

这实在也是时势使然。

但，作为部族期间的标记，尧舜的意义一样严峻。

但是禹的答复竟是：我能有甚么可说的？我每天想的就是“孜孜”，就是孜孜不倦，生生不息。大水滔天，民不聊生，我只能跋山渡水，访贫问苦，深切基层，跟益和稷一起，处理群众大众的温饱题目。老迈！CEO不好做，总得谦善谨慎，对得起六合知己才行。[22]

不过尧舜的作案过程，都被后代儒生抹去，证据也烧毁得一干二净。他们乃至嫁祸于人，说鲧是天帝派回禄杀的，罪名是盗窃息壤。这类弄巧成拙的故事，使鲧成为普罗米修斯式的豪杰。这固然能告慰英魂，却不能袒护罪过。行刺者的暴虐和被害人的委曲，都跳进黄河洗不清。[21]

这就很分歧道理。

禅让还是夺权

舜和皋陶的脸上，则不知是何神采。

明显，这内里没有品德的身分，也不能了解为“民主集合制”。尧成为部落联盟的一把手，只因为当时尧部落的气力最强。舜和禹也一样，厥后居上罢了。四岳、十二牧有发言权，则因为他们的气力不容藐视。既然谁都吃不掉谁，又要在一起同谋生长，那么，民主共和，有事好筹议，无疑是最聪明的挑选。

中国人是很在乎一把手的。因为长时候的中心集权奉告我们，二把手跟一把手，差的不是一丁点儿；秦汉今后的改朝换代，则不是巧取（宫廷政变），便是豪夺（武装斗争）。一把手的职位，也能够禅让吗？这不能不让人思疑。

究竟上联盟的部分卖力人，也同时是本身部落的酋长，乃至小联盟的首席履行官。比如弃，就叫后稷。夔和羿，则叫后夔、后羿。后，不是前后以后（後）的简体字。它本来就写作“后”。但也不是后妃的后，是头儿、老迈、带领人、一把手的意义。[10]

可惜表率的力量向来就很有限，造出来的也总归不是真家伙。我们读尧舜的传记，实在看不出他俩的巨大之处，只晓得尧是很简朴的，舜是很孝悌的。尧过的日子，连门房都不如；舜的父亲和弟弟一再谗谄行刺他，他却以德抱怨。一个老劳模，一个受气包，如何就成了崇高？[5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