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1.故意长[第2页/共3页]
庭户无声,空窗透影,十余年的光阴弹指流过,两人俱已是沧桑中年。
叶庭的思路没转过来,“阿落嫁人了?是哪一名?不是说与靖安侯的公子有所连累?如何嫁了个大夫?”
苏璇也未想到左卿辞医术如此高超,还是想起阿落曾说中过神教的圣蛇之毒,全仗其救治生还,请之一试竟然见效,心底极是欣喜,“左公子既然能让师兄醒来,可见药方并未乱开,师兄无妨先服几日尝尝。”
殷长歌恭恭敬敬道,“之前是左公子施针加上几味药丸救治,以应急之法临时将毒压下,说是等师父醒了就得换方剂拔毒,药汁的剂量也是按叮咛来的。”
益州武卫伯府后院的一间书房,左卿辞读完一封密笺,深思了一阵。
叶庭的内腑仍有不适,仅是换个姿式就有些喘气,“长歌朴直,行事不免意气;青儿精密,又过于看重短长,以往我感觉均有不敷。现在看来,人当取其长,我偏视其短,确是不如你。”
别人一进门,叶庭就闻到一股浓厚的药味,夹着古怪的腥气,抬目睹殷长歌捧着一只巨大的海碗,不免一呆。“这么大一碗?我昏倒时如何饮下去的?”
叶庭认识昏乱,似梦非梦,支离破裂的气象纷杂交叉。
苏云落变了色彩,“是六王做的?”
恍惚的虚光看不逼真,模糊瞥见一个熟谙的身影,几近与当年一样,正俯身看着本身。
左卿辞默了一瞬,“刺杀我父亲的凶犯以及给皇上的秘信,都没能递到金陵。”
朱厌是乘黄的亲子,不测被左卿辞擒获,偷偷弄出了教外,本来是个绝好的人质,没想到这少年出身神教,懂些古怪的秘术,趁着不备竟然逃去无踪。
叶庭胸口发闷,要唤又唤不出,各色幻变的影子交叠,混乱中青年俄然现出悲意,含泪回身纵去,身影越来越远。
她不大会说软言甘言,却胜利的和缓了左卿辞的郁怒,他目光沉沉,停了半晌才道,“贰情意已决,强行带走也是徒然。”
一海碗药如何看都非常奇特,贵爵公子能解血翼神教的毒也是匪夷所思,叶庭不免将信将疑。
苏璇笑起来,高傲之余亦有深深的惭愧,“阿落长大了,我都不敢想她是如何撑过来,我没教过她多少,还负累她至深,实在愧为人师。”
苏云落方要劝几句,左卿辞已经冷冷一哂,透出深讽,“五诏堂遍邀中原各派是为甚么,说不定就是给乘黄送药人,哪怕没了武卫伯,血翼神教也有充足的本事发兵,届时首当其冲就扼西南的益州。我来提示他避祸,他偏往危局里跳,执意逆势而为,还觉得能一力回天?真是笨拙得好笑。”
左卿辞斜了一眼,“怕甚么,归正有你这个好门徒,出事了大不了再去寻十几年的药。”
叶庭只要硬着头皮灌下去,药汁不知是甚么成分,苦得要命又腥涩冲鼻,分量惊人,他全仗着定力才喝完,背上已沁出了汗。
苏云落知他是迁怒,也反面他置气,“师父不会有事,我自是陪你和师娘,阿卿如果实在担忧,等师父返来,我寻个机遇将侯爷偷出城,带去安然之地。”
苏云落忧心起来,“动静递不出去,会不会对侯爷倒霉?要不要我走一趟金陵?”
苏云落望入他的神采,“师娘挺喜好,还求了安然笺,阿卿是收到了不好的动静?”